25_东宫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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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的亲爹呀!~~~~~~~~~~~~~

  我看到他活灵活现的样子,我都热泪盈眶了。

  有人天生就是一言定天下的,我爹口含天宪登基,虽然当年他屁都不懂,虽然他还有一个‘祸国妖姬’的亲妈,不过作为我爷爷唯一能活下来的儿子,除了这个大太监,那个内阁大学生支持的藩王世子,他的确是上天赏赐给大郑的福根。

  此时他被人抬大正门,人还未下銮舆,轻描淡写的三句话就把大正门外的混乱摆平了。

  ——“把闹事的官员都抓起来,挑身子骨结实的压在大正门外,每人打十小板。”

  ——“楚蔷生做的好,回头让户部把你今年被罚的俸禄补齐。”

  ——“王老状元公忠体国,赏赐白银千两致仕还乡!”

  该打屁股的打屁股,该赏钱的赏钱,该罢官的罢官。

  没有一个人敢跑出来再嚷嚷。

  隔着老远,我看到我爹那还有些肿泡的双眼,外加惨白的脸色,我忽然觉得他英俊如同天神!

  我知道我这几天受的委屈总算有地方伸冤了,心也开了,人也美了,就连这大正宫的漆黑夜晚也明晃晃如同白昼了!

  大郑禁宫,万寿宫。

  我爹寝宫。

  我跪在我爹床前,向前爬了两下,抓住他的被子然后放声大哭,“爹呀,您可想死儿子啦!~~~~~~~刚听太子说您那个啥的时候,儿子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万一您真的那个啥了,您可让儿子怎么活呀!?~~~~~~~~~~~~~”

  我爹也是老泪纵横啊。

  他知道,他这几个儿子中,唯一真不想他那个啥的只有我了。

  他用大手拍拍我的脑袋壳子,叹了口气说,“别哭了。”

  我看他那个慈爱的样子,忽然双手捧着他的手哭诉,“爹呀,您可要为儿子伸冤啊!儿子冤呀!这几天不但被太子吓的小命都快要没了,他还骗儿子说你老人家那个啥了。他还想逼着儿子自尽!太子文湛犹言乱政,他是奸人!!”

  我爹敲了我一个爆栗!

  “哎呦!”

  我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双手捂住脑袋壳子哭丧着脸。

  我爹苦笑的对我身后的人说,“太子,你看看,朕刚醒,就有人在朕的面前告你刁状。犹言乱政!承怡你这个笨蛋,不好好读书就乱说话,你知道犹言的犹字怎么写吗?”

  我心惊!

  猛然回头,看见万寿宫内,锦绣帷帐外,矗立着一个人。

  太子文湛!

  冤家,真是天生的冤家!

  我心虚不敢再看他。

  文湛到没什么表情,也没有看我,他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绿色琉璃盏,盛着药汁,稳步走了过来。

  他只是低声说,“儿臣无能,是儿臣的过错。祈王参儿臣,儿臣甘愿领罚。”

  此时的文湛安静无辜的好像一朵白莲花。

  我爹手一指旁边的小书案,让太子把药先放那。

  他说,“当家三年狗也嫌!”

  “文湛你是监国太子,要当整个大郑朝的家,不可能顺了天下所有人的心。想要做事,就总会有人骂娘,骂你。你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杀!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你这个哥哥太不长进了,外人骂骂太子也就算了,承怡你是他亲哥哥,听了几句挑拨就刻薄你弟弟,你不怕伤了他?承怡你这个蠢儿子!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笨蛋?”

  我委屈的差点就嚎啕大哭!

  我刚裂开嘴巴,声音还没嚎出来,我爹一摆手,又说,“承怡,朕平日是太宠爱你了,让你失了规矩。这些年你胡闹,连累着文湛受了多少罚,你都还记得吗?你别以为朕不罚你就是因为你做的对!朕只罚文湛是因为他是太子!他身份贵重!朕不能让他由着性子跟着你胡闹!”

  我爹偏心!

  我告不倒太子,算是狠狠得罪他了。

  不过既然得罪就得罪个彻彻底底!

  我死死的抓住我爹的手,继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可是太子的确在儿子面前乱说话,他还说您老人家驾崩了,他这是不安好心!不忠不孝!”

  “驾崩这事是朕让他说的!”

  我爹让文湛把药端了过来,他一仰脖,都喝了,缓了缓,这才说,“太子什么都不欺瞒朕,这就是忠,是孝!现在不比以前,笨儿子,你别以为你还能挑唆的朕罚文湛,他比你精!”

  “太子和朕说你府里的人不干净,朕还想着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就让他试了试,怎么样?一句朕驾崩的话刚在你王府露风声,传的整个雍京城都知道了!一群人跑到大正门闹事。你王府里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那是别人的千里眼,顺风耳!”

  我想说我府里没什么不干净的人!

  除了小莲是我从观止楼买来的之外,剩下的不是我表哥,黄瓜这些跟着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就是文湛派来的近卫军外加凤晓笙!

  小莲一直没出门,剩下的人不会乱传话,父皇您龙归天宇的鬼话还不一定是谁传的呢?

  您不好好查,偏偏要赖在我头上,还不让我喊冤~~~~~~~~~

  我……我……我冤枉啊!

  “怎么?朕委屈你了?”

  看样子,今天我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了,那我就少说两句,省的把太子得罪狠了,他像对待四弟那样把我砍了。

  我连忙换了口气说,“不委屈。儿子不是笨嘛,连您和太子的好心也听不出来,实在太不对了。”

  我爹说,“行了,你也别委屈了。太子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他知道你笨,不在乎你这么说话。等明天朕让太子给你挑一些稳妥的人伺候你,等的你被你身边那些小人卖了,你还得帮着他们数钱!别看文湛小你几岁,他办事可比你稳妥多了。”

  妈的!

  我算明白了。

  我从头到尾,彻底的被文湛给涮了!

  我爹不相信我能控制好自己的府邸,他从一开始就被文湛说服,认为是我府里的人把他散播的假消息再散播出去的。

  这样,太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本着清查奸细的目的在我府里大刀阔斧的乱动干戈。从明天开始,他可以手持圣旨随便在我身边安穴眼线,也可以随便把我身边亲近的人打上一个‘不干不净’的罪名,从我身边清除!

  我的小莲,我的表哥,还有黄瓜。

  能不能保的住都尚未可知!

  文湛说对了!

  我恨他!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生嚼了他!

  我跪在地面上抠砖缝。

  “文湛,扶承怡起来。笨儿子,你到后宫看看你娘就回来,今晚在这里陪朕用晚膳。”

  我爹这么说,文湛自然过来,双手拉着我的胳膊,就像要扶我起来。

  我气不打一出来,根本不想让文湛继续惺惺作态!

  我一把推开文湛,从他手里把袖子抽了回来,不想扯动了我左肩的伤口,疼的我龇牙咧嘴的!

  而文湛却没有收回双手。

  他的双手依然摊开,是空的。

  我甩了甩袖子,这次是端端正正的跪在我爹面前。

  我正色道,“父皇,儿臣只求您一道恩旨!您看在我娘熬了这么多年,儿子小的时候活的不容易的情分上,可怜可怜儿子,给儿子留个知心人,”

  滴答!

  滴答……

  偌大的万寿宫中寂静无声。

  只有水滴落在玉盘的余韵回荡。

  良久。

  我爹长出一口气,“准奏。”

  我跪着,撇了文湛一眼。

  他也看着我,没说话。

  他的眼神深不可测。

  头顶上,我爹的声音有些疲惫,“承怡,不要这样看着你弟弟,他比你难。”

  “父皇。”文湛忽然开口,“承怡是性情中人,喜也好,怒也好,都是真的。儿臣喜欢这样。”

  我不再看文湛,抬头看我爹。

  寝宫里面灯火辉煌,什么都能看清楚,在他背后,是高悬于大殿栋梁上的一块巨匾——上善若水。

  我说,“文湛是太子,有朝一日,九州万方就会压在他一人肩上,列祖列宗的千年基业,江山社稷万钧重担都要他一个人抗着,儿子虽然不才,也知道文湛的艰难。儿子看文湛,只是觉得他好看,没有别的意思。”

  “看!父皇。”

  我忽然笑着说,“我和文湛真是天家骨肉中的奇葩!他喜欢我的性子,我看他的模样很顺眼。我们相亲相爱,兄友弟恭,亲密无间。父皇有我们这两个儿子,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我爹冷哼一声,轰我起来,“行了,没一句正经!你也别在这里耍嘴皮子了。去看看你娘,别在她面前乱说话。她一个无知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受不住惊吓。”

  我连忙说,“知道了,我肯定什么都不说。”

  我爹让我走,我自然要走。文湛却没有离开,他搬了一个绣墩坐在我爹床前。我一出大殿门,倏的一声,吹过一阵小凉风,外加几片小落叶。

  夜凉如水。

  我缩了缩,裹紧了衣袍。

  我到寿春宫的时候,我娘正和三个宫女打麻将。

  还真让我爹猜到了,我娘——这个号称大正宫中天字第一号的笨蛋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我爹没在后宫露脸,她只当我爹这几天又闭关修道炼丹呢。

  这么看来,她还真是个有福之人。

  那几个宫女一见我来了,说什么也不玩了,起身侍候,端茶的端茶,拿点心的拿点心。

  我吃不下那些东西,就对她们说:父皇修炼得道,出关了,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过去陪他老人家用膳。

  于是那些人又说了一些什么祈王殿下最得皇上宠爱,以后前途无量云云的,就被我娘打发走了。

  我娘笨,但是她却不糊涂。

  她给我倒了碗茶水递给我喝,这才说,“你别听他们说你什么前途无量,那都是屁话!你可别昏了头,学着你哥哥弟弟们去争那个位子。你要是被别人砍死,走到老娘前头,老娘就是做鬼也咬的你下辈子过不安生!”

  我心里烦,喝完了水把空碗给她,不耐烦的说,“不会。”

  我娘这才满意的说,“还是我儿子最孝顺。对了,听说你欠了太子二十万两银子?怎么欠那么多钱?外面出事了?”

  我说,“没事。我让崔碧城给我在南边买了片地,当时手边钱不够,我从户部借的,户部尚书是太子的人,所以只当是我欠了太子的钱。”

  我娘又说,“你手边的钱凑手吗?用不用我当些首饰替你凑点?”

  我说,“不用。你那点体己自己留着吧。打牌赏人,爱干嘛就爱嘛。你那点东西当了别说还太子的钱了,还不够打发他手底下那些狗腿子的,这事你别瞎操心了。”

  我娘有些担心,“承子,你要是有钱就赶紧还给太子。那个人心眼不好,别惹他。你忘了当年的事儿了?他借着高昌国公主那点破事儿差点弄死你,以后别再和他来往了,最好连边儿也别沾。”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个头。

  “娘,把后面盖经书的那个破布拿过来,我把它卖给崔碧城了,他出一万六千两白银。”

  我娘一愣,“碧子买它做什么?你表哥做买卖有年头了,怎么总是这么冤大头?”

  我不能细说。如果细说那个是什么无价之宝,秘制缂丝陀罗经被,我娘一定财迷的昏死过去,即使这样,她的手指必定会死死的抓着缂丝经被,死都不让我给崔碧城了,无论他出多少钱!

  我一耸肩,“谁知道?他自己乐意。”

  我娘不再追问,她又开始对别的事情感兴趣。

  她说,“对了承子,我忽然想起来,前一阵子你舅舅让人捎信进来,说是你外公想给你表哥碧子寻一门好亲。”

  我一听马上来精神了,炯炯有神的问我娘,“外公他们有没有相中哪家姑娘?谁要是嫁给崔碧城,那可真是行善积德了。”

  我娘说,“别这么说你哥。谁家姑娘嫁给她,那是上辈子烧高香,这辈子的福报!做碧子的媳妇,准保是一辈子的富贵,穿金戴银,好日子没边了。”

  我撇嘴,“指望嫁给铁公鸡过好日子的人,都是二百五。”

  我娘听着不乐意了,她拍了我脑袋壳一下,“乱说话。不过你外公还真中意一家,就是……你还记得当年轰你出毓正宫学堂的那个老头吗?姓什么来着?也是后来把你舅舅轰出大门的那个?……”

  我一愣。

  我娘说,“在朝廷做大官的,姓杜!你外公想聘他们家的孙女。”

  那杜家的孙女不是将要做太子妃的女人吗?

  我目瞪口呆的问,“杜家有几个孙女?”

  我娘回答,“听说就这么一个孙小姐!是什么雍京第一才子杜玉蝉的亲妹妹,叫杜明鹤。”

  “我表哥喜欢她?”

  “应该是喜欢的,听说……”我娘看左右无人,凑在我耳朵边上,“听说他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这次,我彻底傻了。

  崔碧城睡了准东宫妃。

  这个尘世就是如此的寂寞如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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