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话美酒坐四方
自白马书院拜别后，迟白芷一路低头前行，心中暗想刚才私自踏足书院并与教书先生的一问一答之事，心中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生怕先生怪其回答错误，一想至此脚步便不住加快。
“胭脂粉末今日特价，三十文一盒！先到先得！”
“各位瞧一瞧看一看咯，刚出炉的新鲜烧饼，酥脆可口！”
低头大踏步而行的少年闻得阵阵喊卖声停身驻足，回过神不再心想刚才书院之事，抬起头发现竟是已至中旬时分，太阳高高悬挂正空，烈火骄阳。
陡然想起石爷的嘱咐与自己所需完成之事，少年快步跑向镇口。
镇口处较之往常人流多如牛毛，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有佩剑提刀c舞枪弄鞭的江湖武夫，有携有书童美眷的翩翩少年，有策马踏步身披军甲的年轻将领，有抬轿前行的壮实轿夫，多不胜数，好不热闹。
迟白芷停足片刻，望见小镇进出口旁校对之地后便朝前行去，时不时回头望向进镇诸人，眼神上下打量，心中暗自猜想。
不多时便已行至此地，放眼望去，周遭数里之地皆是一片荒芜土地，并无任何绿植，只有些许杂草与零散石子，而此时土地上则是有着约莫四五十人或站或坐，身旁铺满一地枯黄作物，有多有少。
少年瞧见此地居然有如此之多作物与镇民，不由得一阵头大，暗道不知要多久才能校对完毕还不能出半点差错，实在是辛苦活儿。
抹了抹额头汗水，迟白芷朝人堆处走去，十来步后站立开口说道：“诸位乡亲，我是石头坊派来清点原料的坊内帮工，诸位按照顺序我会一一清点与登记，登记完成后大家就可自行散去，而后只需将原料运送至酒坊内，第二天就可再去自行领取原料钱。”
或站或立的众人闻得其声便齐齐朝少年望来，随后一齐蜂拥而至，围绕身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哥儿，先清点我的吧？”
“先清点我的，我的作物可好了！”
“别挤，别挤，人家自有清点顺序，我们等着便是了，着什么急呐！”
众人各执一词，声音此起彼伏。
迟白芷瞧得众人一齐蜂拥而至，而后叽叽喳喳推销自个的作物便一阵头大，更有甚者拉着少年衣裳就欲往自家作物那儿带去，一时之间少年衣裳被四处撕扯，身子忽左忽右晃荡。
“停！”一声大喝，众人皆是停手不言语，齐齐望向少年。
迟白芷快速将衣裳整理完毕，而后望向众人，一脸无奈解释道：“各位大叔大婶不要心急，我刚才就已说过，我会一一按照顺序前来清点与登记，如若再如各位这般拉扯，我这身衣裳可就要坏了。”语罢，顿了顿，神色一转正色说道：“还有，各位就不要叫我小哥儿了，小子名为迟白芷，各位可叫我白芷亦可叫我小白。”
闻言，众人中有人神色尴尬不已，有人哈哈开怀大笑，有人则是面带微笑走到自家作物前等待清点，倒是在无一人开口动手。
迟白芷望见局面已是被自己控制，咧嘴一笑，随后朝最前端开始一一清点起来。
“你这作物尚可，但成色不太好，有熟透的有没熟透的，你将没熟透的一一筛掉，然后将熟透的运往酒坊。”
“嗯，作物十分饱满圆润，含水量肯定极高。”
“将作物稍后运往酒坊吧，成色极好，价钱不会少你的。”
迟白芷拿出竹筒内装有的纸笔，一一认真清点登记，自清点完一处后抬头望天发现已是下旬时分，回头往向剩余作物处抹了抹脸上流淌汗水又开始低头清点了起来。
一一一
夕阳已至，不再似刚才那般火热，少年伸手朝天压了压身子轻快走在街道上，怀揣厚厚一叠纸张脸露轻松。
(前期可能略显枯燥拖沓了些，但一切都是为了布局顺势而为，诸位看的如若还行，不妨点个收藏养肥在杀，拜谢。
“小兄弟，你知道石头坊在哪儿吗？”
轻快步行至主道拐角处时，迟白芷陡然闻得一声，而后望向出声之人。
入眼处三人站立，为首一男子其眉似剑，眼眸狭长，身穿紫金锦袍外罩有一层白色细纱，发乌黑随意披散，手持一把未开纸扇轻轻拍打于手，神色温和，气度非凡。
后二人，一男一女。
男子面容俊美，身穿白黄相交之色锦袍，头梳成髻带有一雪白玉冠。女子则是与为首男子一般身着紫金流苏裙外罩白色细纱，头顶金丝缠绕发冠，插有一根玉石簪，一缕秀发自头顶垂下飘与一旁，举手投足间流露一股子仙气。
迟白芷抬头一番细细打量后，望向开口之人说道：“嗯，我知道的，你们跟我来。”说罢便自顾自的朝土垄街内走去，走时朝后望了望，见身后众人跟上便继续行去，全然并无发现身后之人不知何时已是一男一女并列行走。
一路边走边答，已是抵至石头坊。
“到啦，这儿就是咱们小镇最出名的石头坊了！”迟白芷转身望向三人，指了指酒坊招牌便欢喜朝内走去。
身后三人抬头望了望后越过门槛朝内走去，随后在一似是刚收拾完毕的木桌坐落而下。
迟白芷将怀内纸张与腰间系着的竹筒放于酒台前，面露苦色开口道：“石爷，能不能换个人清点作料啊，这实在是累人的活儿啊！我差点就要光着身子回来了！”
石爷依旧叭叭着旱烟，瞧见少年清点完毕归来后，拿起放于桌上的纸张看了看，片刻后道：“不行，你以为银钱是这般好拿的？”而后吐出浓烟深色揶揄，“就你这黄毛不齐的小子即便光着身子也没人乐意看吧？”
迟白芷闻言脸色潮红，心想果然是不成，明日又得继续清点了，便摇头晃脑面带苦色朝外步出。
刚行几步，迟白芷却是发现自身已是站立不动，手脚竟还保持着行走之态，暗道一声见鬼后便加重气力朝前踏去，却发现依旧只是无功之举，顿时手足无措。
瞧见少年古怪之举，石爷用烟杠敲了桌面，笑道：“你小子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啊？”
少年就欲做答，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发声还是没有言语出口，不由得大汗淋漓。
“这位小兄弟，我看我二人极有缘分，我也是初次踏足贵地，不如坐下饮杯酒并与我说道说道？”
闻得先前男子出声，迟白芷发现自身竟是已经回复如常，通过最近发生诸事，细想片刻便知此三人多半也是属于神仙之流，生怕惹恼众人而招来祸事，便略微抱拳，故作欢喜道：“好的好的。”随后朝石爷做了个鬼脸，朝三人桌前走去。
行至三人桌前，少年搓了搓手显得很是拘谨。
瞧见少年此刻的窘迫，先前为首男子温和开口道：“小兄弟坐罢，我们把酒言谈，正好与我说道说道这座小镇。”随后望向酒台处唤道：“美酒四壶，小菜三碟。”
迟白芷不敢与仙人同坐，就欲开口婉拒，身子却是自行动了起来随后坐于木椅上，四人各坐一方。
瞧见众人身着锦袍，气度轩昂，坊内小二手脚飞快将酒水小菜上齐，而后端于桌前，领得散碎银钱后拱手作揖拍了拍马屁欢快而走。
四壶上等石头酿，三碟下酒小菜。
待小二将之上齐后，为首男子将手中纸扇轻轻放于桌面，而后拾起竹筷夹了颗花生丢入嘴中，“小兄弟，快与我们三人说道说道，这座小镇究竟有何不凡之处，竟是引得”
说到此处，坐于为首男子身侧的女子轻轻咳嗽，男子微微昂头一笑不再继续往下说，毕竟此等仙家之事一凡夫俗子怎能知道，只是望向身旁少年，手中竹筷仍是不住夹着花生丢入嘴中，细细咀嚼。
迟白芷坐立不安，脸色晦暗，手上放于腿上时而捏拳时而松开，手心之内满是汗水。
瞧见坐于对面少年的不安，女子微微一笑，柔声开口，“你不用这般紧张，我们全当闲暇之时说些闲言碎语。”随后如为首男子般伸手拾筷夹些许小菜细细品尝。
而身旁俊逸男子则是自顾自独自饮酒，不言不语。
迟白芷如天人交战，心中暗暗思索该如何言语才能迎合三人讨喜，亦不知从何处开口讲起，沉默片刻后故作轻松开口问道：“不知三位从何处而来？”
俊逸男子依旧独饮，女子则是面色淡然。
为首男子止住拾筷夹物动作，将竹筷轻轻放于置筷小盏上，而后拎起酒壶将酒酿倒入杯中往少年处轻轻一推，“我们三人自南而来，此次游玩至此听闻小镇美名便前来探赏。”讲至此处，为首男子给自己倒了杯酒酿而后一口倒入，“一是想看看你们小镇的美景人文，二是为了这杯美酒。”语罢轻轻摇晃酒杯，一脸享受。
迟白芷瞧见为首男子一脸神色享受，不由得为之骄傲起来。
也是，毕竟身为坊内帮工之一，每日时长与酒酿打交道，不敢说每一份酒酿出于自己之手，但好歹自己也算是石头酿的酒酿之人之一，为石头酿的声名远播感到高兴不已，神色骄傲欢喜道：“这可是我们镇酒！当然是好喝的！”随后朝为首男子处微微探头，“石头酿当真名气在外很大吗？”
为首男子微微颔首，语气肯定，“嗯，这是自然。”
少年闻言神采飞扬，朝酒台处望了望正在细打算盘的石爷，心中暗道，我们的酒酿出名了了，随后好像与男子谈话后不再显得拘谨，拿起先前递于自己身前的酒杯一口倒入。
饮酒后神色依旧如常的少年环视三人一圈后开口，“我叫迟白芷，是这座酒坊的帮工之一，诸位可唤我白芷或是小白即可。”而后语音一顿，“还未请教三位大名？”
酒桌之上，少年望向三人静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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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大踏步而行的少年闻得阵阵喊卖声停身驻足，回过神不再心想刚才书院之事，抬起头发现竟是已至中旬时分，太阳高高悬挂正空，烈火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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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白芷停足片刻，望见小镇进出口旁校对之地后便朝前行去，时不时回头望向进镇诸人，眼神上下打量，心中暗自猜想。
不多时便已行至此地，放眼望去，周遭数里之地皆是一片荒芜土地，并无任何绿植，只有些许杂草与零散石子，而此时土地上则是有着约莫四五十人或站或坐，身旁铺满一地枯黄作物，有多有少。
少年瞧见此地居然有如此之多作物与镇民，不由得一阵头大，暗道不知要多久才能校对完毕还不能出半点差错，实在是辛苦活儿。
抹了抹额头汗水，迟白芷朝人堆处走去，十来步后站立开口说道：“诸位乡亲，我是石头坊派来清点原料的坊内帮工，诸位按照顺序我会一一清点与登记，登记完成后大家就可自行散去，而后只需将原料运送至酒坊内，第二天就可再去自行领取原料钱。”
或站或立的众人闻得其声便齐齐朝少年望来，随后一齐蜂拥而至，围绕身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哥儿，先清点我的吧？”
“先清点我的，我的作物可好了！”
“别挤，别挤，人家自有清点顺序，我们等着便是了，着什么急呐！”
众人各执一词，声音此起彼伏。
迟白芷瞧得众人一齐蜂拥而至，而后叽叽喳喳推销自个的作物便一阵头大，更有甚者拉着少年衣裳就欲往自家作物那儿带去，一时之间少年衣裳被四处撕扯，身子忽左忽右晃荡。
“停！”一声大喝，众人皆是停手不言语，齐齐望向少年。
迟白芷快速将衣裳整理完毕，而后望向众人，一脸无奈解释道：“各位大叔大婶不要心急，我刚才就已说过，我会一一按照顺序前来清点与登记，如若再如各位这般拉扯，我这身衣裳可就要坏了。”语罢，顿了顿，神色一转正色说道：“还有，各位就不要叫我小哥儿了，小子名为迟白芷，各位可叫我白芷亦可叫我小白。”
闻言，众人中有人神色尴尬不已，有人哈哈开怀大笑，有人则是面带微笑走到自家作物前等待清点，倒是在无一人开口动手。
迟白芷望见局面已是被自己控制，咧嘴一笑，随后朝最前端开始一一清点起来。
“你这作物尚可，但成色不太好，有熟透的有没熟透的，你将没熟透的一一筛掉，然后将熟透的运往酒坊。”
“嗯，作物十分饱满圆润，含水量肯定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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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三人抬头望了望后越过门槛朝内走去，随后在一似是刚收拾完毕的木桌坐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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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白芷闻言脸色潮红，心想果然是不成，明日又得继续清点了，便摇头晃脑面带苦色朝外步出。
刚行几步，迟白芷却是发现自身已是站立不动，手脚竟还保持着行走之态，暗道一声见鬼后便加重气力朝前踏去，却发现依旧只是无功之举，顿时手足无措。
瞧见少年古怪之举，石爷用烟杠敲了桌面，笑道：“你小子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啊？”
少年就欲做答，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发声还是没有言语出口，不由得大汗淋漓。
“这位小兄弟，我看我二人极有缘分，我也是初次踏足贵地，不如坐下饮杯酒并与我说道说道？”
闻得先前男子出声，迟白芷发现自身竟是已经回复如常，通过最近发生诸事，细想片刻便知此三人多半也是属于神仙之流，生怕惹恼众人而招来祸事，便略微抱拳，故作欢喜道：“好的好的。”随后朝石爷做了个鬼脸，朝三人桌前走去。
行至三人桌前，少年搓了搓手显得很是拘谨。
瞧见少年此刻的窘迫，先前为首男子温和开口道：“小兄弟坐罢，我们把酒言谈，正好与我说道说道这座小镇。”随后望向酒台处唤道：“美酒四壶，小菜三碟。”
迟白芷不敢与仙人同坐，就欲开口婉拒，身子却是自行动了起来随后坐于木椅上，四人各坐一方。
瞧见众人身着锦袍，气度轩昂，坊内小二手脚飞快将酒水小菜上齐，而后端于桌前，领得散碎银钱后拱手作揖拍了拍马屁欢快而走。
四壶上等石头酿，三碟下酒小菜。
待小二将之上齐后，为首男子将手中纸扇轻轻放于桌面，而后拾起竹筷夹了颗花生丢入嘴中，“小兄弟，快与我们三人说道说道，这座小镇究竟有何不凡之处，竟是引得”
说到此处，坐于为首男子身侧的女子轻轻咳嗽，男子微微昂头一笑不再继续往下说，毕竟此等仙家之事一凡夫俗子怎能知道，只是望向身旁少年，手中竹筷仍是不住夹着花生丢入嘴中，细细咀嚼。
迟白芷坐立不安，脸色晦暗，手上放于腿上时而捏拳时而松开，手心之内满是汗水。
瞧见坐于对面少年的不安，女子微微一笑，柔声开口，“你不用这般紧张，我们全当闲暇之时说些闲言碎语。”随后如为首男子般伸手拾筷夹些许小菜细细品尝。
而身旁俊逸男子则是自顾自独自饮酒，不言不语。
迟白芷如天人交战，心中暗暗思索该如何言语才能迎合三人讨喜，亦不知从何处开口讲起，沉默片刻后故作轻松开口问道：“不知三位从何处而来？”
俊逸男子依旧独饮，女子则是面色淡然。
为首男子止住拾筷夹物动作，将竹筷轻轻放于置筷小盏上，而后拎起酒壶将酒酿倒入杯中往少年处轻轻一推，“我们三人自南而来，此次游玩至此听闻小镇美名便前来探赏。”讲至此处，为首男子给自己倒了杯酒酿而后一口倒入，“一是想看看你们小镇的美景人文，二是为了这杯美酒。”语罢轻轻摇晃酒杯，一脸享受。
迟白芷瞧见为首男子一脸神色享受，不由得为之骄傲起来。
也是，毕竟身为坊内帮工之一，每日时长与酒酿打交道，不敢说每一份酒酿出于自己之手，但好歹自己也算是石头酿的酒酿之人之一，为石头酿的声名远播感到高兴不已，神色骄傲欢喜道：“这可是我们镇酒！当然是好喝的！”随后朝为首男子处微微探头，“石头酿当真名气在外很大吗？”
为首男子微微颔首，语气肯定，“嗯，这是自然。”
少年闻言神采飞扬，朝酒台处望了望正在细打算盘的石爷，心中暗道，我们的酒酿出名了了，随后好像与男子谈话后不再显得拘谨，拿起先前递于自己身前的酒杯一口倒入。
饮酒后神色依旧如常的少年环视三人一圈后开口，“我叫迟白芷，是这座酒坊的帮工之一，诸位可唤我白芷或是小白即可。”而后语音一顿，“还未请教三位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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