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风水轮流转
筹办烟花大会的事情倒是很顺利，老实说并没有感受到太大难度，毕竟是每年都会举办的活动，哪些制作烟花的火师靠谱，哪些地点可以使用，要和哪些人进行交涉，基本上按照往年流程拍一套下来，按部就班推进，一场烟花大会就能完成了。
或许对于观众游客而言是特别的一天，对于自己而言是初次接手，很有意义的事情，但对于参与这项事物的更多人来说，这不过是每年按部就班的一次工作。
换言之，没有想象中那种的难度，也没有想象中那种自己全力以赴的感觉……
心情着实奇怪。
要说最让自己感到有难度，心烦且头疼的事情，那就是白君和父亲成天在相互找茬，现在还把自己扯进争端，打扰工作进度。
“你们都先给我住口。”
雪之下雪乃声音冷冽如寒风，打断两个在面前互相攻击的家伙。
白影和雪之下父亲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
“白君，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这个。”雪之下雪乃拿起那张塞满了黑话的申请表，淡淡道，“你在申请什么东西？”
白影正色道：“为了锻炼社会实践能力，培养劳动者光荣的心态，特此筹办援助部小摊贩活动……”
“具体内容呢？”
“磨砺勤劳朴实的心态，争取获得一定成果，宣扬独立自主的精神……”
“在哪儿卖？”
雪之下雪乃随手抽了张空白的表格，拿起笔边问边写。
“随便。”
“那就区域角落。”
雪之下雪乃说完稍微顿了几秒，居然没听到反驳和狡辩，她重新抬头幽幽凝视白影。
“参与人员？”
“反骨部将，太长不念，心腹大患，绝命厨师。”
比企谷君，安心院同学，折木同学，由比滨……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写了几个名字，盯着几个名字，多少有点自我怀疑，好像被白菌污染的程度有点深？她轻咳一声板着脸道：“请用人类社会认可的格式回答。”
“比企谷八幡，安心院安洁莉娜，折木奉太郎，由比滨结衣。”白影神态自若地说道，“这几位要么是援助部成员，要么是援助部编外成员，我们准备进行一下社会实践，摆个摊位贩卖一些小玩意儿。”
由比滨怎么答应跟着白君胡闹？因为比企谷君？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琢磨。
“由比滨是侍奉部成员……折木同学不是放暑假回老家了吗？”
“他在阵出办完烟花大会就提前返程。”白影说道，“之前我搜刮人手的时候，恰好爱瑠侄女和我抱怨了一下这件事，就从学校宿舍将其征召入伍。”
“哦，那你准备卖什么东西？”
“一些小玩意儿。”白影兴高采烈地说道，“你玩过玻璃弹珠吗？趴在地上弹来弹去的那种，还有毽子，水枪……”
“好的。”
雪之下雪乃点点头表示了解，旋即说道：“简而言之，白君的申请不仅不规范，而且不靠谱，对于售卖商品没有详细说明，或许在跳蚤市场上能有一席之地，但不适合出现在烟花大会上，予以驳回。”
烟花大会不好好玩，跑去摆什么摊？
“通融一下。”白影挤眉弄眼道，“走走私人关系，你看我们……”
“从私人关系上来说，白君虽无正式职位，依旧是烟花筹办委员会的一员，不适合做这种事情。”雪之下雪乃铁面无私道，“总之驳回，你要是觉得无聊，烟花大会当天可以负责安保巡逻工作。”
白影一愣，揣测道：“跟着你一起巡逻检查烟花大会举办情况，并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在你职责范围内的事情，怎么解读是你的自由。”
雪之下雪乃目光微闪地含糊了一句。
雪之下父亲睚眦欲裂，魔念丛生，立刻当面报告道：“雪乃！你确定自己筹办的烟花，完全符合自己的想法吗？你在办公室统筹判断事情进展，下达命令和接受反馈，悉数要通过叛匪之手，表面权威在你，实际权威已然易主！雪乃不可不察！”
不愧是久经社会煎炸的老油条，哪怕只是坐镇办公室，并没有看到实际证据，依旧能凭借直觉判断出一些东西？
白影目光微沉，心中冷笑不已——老哥垂朽老木，枯枝横生，纵有良言，不过尔尔！
“我相信白君。”
雪之下雪乃简短说道。
雪之下父亲眼角一抽，满心悲愤——此子恐怖如斯，如若不除，必成大患……啊呸！分明是已经成了心腹大患plus！
“我……”
“勇者，你姐回家了。”白影忽然问道，“这件事你知道吗？”
“姐姐回家了？”
雪之下雪乃一愣，这个暑假母亲没有提让自己回家住的事情，她也就没想过这茬，姐姐如果回家了的话，那就说明已经和家里的关系恢复一些了吧？
她看向父亲。
中年男人目光游离，一看就心里有鬼。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家里又出什么事儿了？
“父亲大人。”雪之下雪乃翻翻文件，从中抽出一份申请表，淡淡道，“姐姐之前给了我一份关于烟花大会表演的申请书，最近我在处理其他事情，本来是打算等姐姐上门再说，结果最近姐姐倒是一直没什么消息……”
雪之下父亲：“大概是不想打扰雪乃的工作吧。”
“那我驳回？”
雪之下父亲：“呃，这不太好吧？”
“白君。”雪之下雪乃皱眉轻吐一口气，“父亲扭扭捏捏究竟是什么意思？”
“报！”
白影当即禀报道：“以我观之，大哥必然是迎回9528，于是心情大好，大包大揽地承诺要给9528把申请落实通过，这阵子呆在办公室又不开口，显然是觉得你目无尊长，灭绝人性，铁面无情，思维刻板，不会做出私下交易这种事情，很难答应他的申请……”
“你泼的是哪门子脏水？！”雪之下父亲连忙否定道，“我只是看雪乃忙碌，不想让她太过分心，想等忙过了再提。”
“勇者莫要被骗！”
白影忽然从旁边绕到办公桌后，立于雪之下雪乃身侧，低头凑近开口，以雪之下父亲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此贼显然是前朝余孽，觉得你这新君做得哪儿都不对，欲行那反雪复阳之举，触犯世上第一大罪！这家伙想造反！”
这个叛匪！这顶帽子我怎么担得起？！雪之下父亲倒吸一口凉气，都顾不上两人有点近的距离，立刻辩解道：“其实是我大包大揽有点骑虎难下，阳乃又在你妈面前说相信我，让我全权处理……那个……”
“我知道了，父亲喜令智昏，许诺了一件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雪之下雪乃微微偏头，小眼神将白影逼开些许，淡淡地总结道。
雪之下父亲小声说道：“真的做不到？”
“让姐姐自己来说，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亲自过问？要准备表演的话，至少让我看看表演什么东西吧？这是我的责任和工作，随便敷衍过去，就是在对自己说谎。”
来自女儿正气凛然的训斥，让老父亲连连称是，他抬眼还看见那厮在笑！
可恶，免不了让中女神和小女神凑到一堆……其中还得加上这个叛匪，什么地狱绘卷！
“然后……”雪之下雪乃起身说道，“我想去看看最近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白影：“一切顺利。”
雪之下雪乃微微笑道：“那不是更应该看看吗？还是说白君真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呵呵，怕是假传圣旨，中饱私囊了吧。”雪之下父亲立刻支棱起来，一副我下水了你也别想干着的模样。
“我正大光明。”
白影哼笑一声，态度自然，倒是让雪之下父亲有些捉摸不定……莫非这叛匪还真没做什么欺上瞒下的事情？
“先去看看仓库的烟花吧。”
雪之下雪乃确定了第一站。
……
……
千叶烟花大会的规模算不上太大，也就上千枚烟花放上半个小时，其中除了量产型，还有出自于各种火师设计的特别款。
为了让自己的烟花飞得更高，炸得更大，绽放出更多特别的图案，能够有火师资格证的人，多多少少有点火力不足恐惧症——多就是好，大就是美，又多又大就是又好又美！
由于发了点癫被某人拍下威胁，比企谷八幡跑来加了个班，帮忙搬运和看守烟花。
看守仓库嘛，也不是什么难事，坐在大门前，拿出手机开始摸鱼而已。
安全手册？看过了。
当目睹已经被制作包装好，胖乎乎，快到自己大腿那么高的烟花被送进仓库，想到里面貌似还有七八个不下于此的大家伙，一堆稍微逊色但以量取胜的小家伙……
比企谷八幡选择主动加班。
别说打火机，三十米内的可燃物都得给你铲除干净！
这玩意儿可比安全手册有效.jpg。
“你难道不腿软吗？”
比企谷八幡将一株枯黄杂草从地上铲除掉。
“还好。”折木奉太郎淡定道，“阵出烟花大会有个还要大一点的，那阵子我也看守过仓库。”
比企谷八幡沉默，微妙道：“你还挺辛苦的。”
“还好。”
只是应付千反田突发奇想，要给家乡人民开个眼的心愿，帮忙东奔西跑进行交涉，邀请记者进行宣传，寻找火师设计特色烟花，尝试借此吸引游客，这些算不上最麻烦……
“你怎么突然跑回千叶了？”比企谷八幡问道，“该不会是和千反田出什么问题了吧？”
“不是。”
准确来说是和千反田的父亲之间出了点问题，也不能说和千反田无关……
折木奉太郎问道：“你怎么突然跑来看仓库？”
“大概出于和你一样的理由吧。”
“哦。”
左右门神重新回到沉默，一个翻着轻小说，一个翻着诗歌集，心中不约而同地默数换班时间，尽显打工人的优秀态度。
“折木，问你个事儿。”
“你问。”
“假如，我是说假如。”比企谷八幡首先打出前提，然后说道，“你有一个……姑且算朋友的人，向你告白的话……”
“——！”
折木奉太郎眼角一跳，姑且按捺住神态动作，他看向似乎并非意有所指的比企谷八幡，稍微冷静点，立刻出言打断道：“既然你认为是朋友，还姑且算是朋友，那就说明你没有喜欢的意思和想法，语气如此为难，也说明你不想伤害到对方的感情……”
噗！
比企谷八幡面无表情地翻过还没看完的一页：“你有点烦。”
“啊，大概就像修学旅行时的你一样烦吧。”
折木奉太郎淡然自若地说道：“平时看起来是个独来独往，好像对此也并不在意的人，真与别人产生联系之后，也没办法冷酷果断地继续独来独往呢。”
比企谷八幡立刻反击：“是啊，总是无精打采，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想做的人，真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还是非常尽心尽力地东奔西跑，完全不会偷懒呢。”
“特例难免有些不讲道理。”折木奉太郎一语带过，“你在苦恼什么？有些时候，不想伤害对方的感情，就是在伤害对方的感情。”
“……你猜错了。”
比企谷八幡迟疑道：“或许我不是担心伤害对方的感情，而是担心……伤害彼此的关系。”
“那就更过分了。”折木奉太郎轻声道，“比起伤害对方的感情，控制对方的感情更糟糕吧？”
“……你说得对。”比企谷八幡沉默半晌，轻吐了口气，“真是一种非常丑陋和贪婪的心思啊……自我意识过剩得让人作呕，明明有了选择却又想要躲避选择带来的代价，甚至想要将这份情绪，归咎于对方的行动。”
折木奉太郎淡然道：“爆炸吧，现充。”
比企谷八幡差点被急转弯把脑子甩出去，气急道：“你这家伙才是应该给我爆炸的现充吧？！可恶！我也想有个千反田那样的……”
折木奉太郎看着他。
“我不是说具体的人，而是说一种无法否定的关系——你应该明白的吧？”
“我明白了，你对良好的关系感到放松，又对人际关系无法信任。”
噗！
比企谷八幡表情扭曲，想起当初折木奉太郎那一句‘我记住了’，颇有种当初撺掇造的孽，现在报应来了的宿命感。
注意到走来的三人，比企谷八幡连忙说道：“告一段落，告一段落，部长和雪之下来了……”
嗯，还有那位曾经对自己恶意满满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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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最让自己感到有难度，心烦且头疼的事情，那就是白君和父亲成天在相互找茬，现在还把自己扯进争端，打扰工作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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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内容呢？”
“磨砺勤劳朴实的心态，争取获得一定成果，宣扬独立自主的精神……”
“在哪儿卖？”
雪之下雪乃随手抽了张空白的表格，拿起笔边问边写。
“随便。”
“那就区域角落。”
雪之下雪乃说完稍微顿了几秒，居然没听到反驳和狡辩，她重新抬头幽幽凝视白影。
“参与人员？”
“反骨部将，太长不念，心腹大患，绝命厨师。”
比企谷君，安心院同学，折木同学，由比滨……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写了几个名字，盯着几个名字，多少有点自我怀疑，好像被白菌污染的程度有点深？她轻咳一声板着脸道：“请用人类社会认可的格式回答。”
“比企谷八幡，安心院安洁莉娜，折木奉太郎，由比滨结衣。”白影神态自若地说道，“这几位要么是援助部成员，要么是援助部编外成员，我们准备进行一下社会实践，摆个摊位贩卖一些小玩意儿。”
由比滨怎么答应跟着白君胡闹？因为比企谷君？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琢磨。
“由比滨是侍奉部成员……折木同学不是放暑假回老家了吗？”
“他在阵出办完烟花大会就提前返程。”白影说道，“之前我搜刮人手的时候，恰好爱瑠侄女和我抱怨了一下这件事，就从学校宿舍将其征召入伍。”
“哦，那你准备卖什么东西？”
“一些小玩意儿。”白影兴高采烈地说道，“你玩过玻璃弹珠吗？趴在地上弹来弹去的那种，还有毽子，水枪……”
“好的。”
雪之下雪乃点点头表示了解，旋即说道：“简而言之，白君的申请不仅不规范，而且不靠谱，对于售卖商品没有详细说明，或许在跳蚤市场上能有一席之地，但不适合出现在烟花大会上，予以驳回。”
烟花大会不好好玩，跑去摆什么摊？
“通融一下。”白影挤眉弄眼道，“走走私人关系，你看我们……”
“从私人关系上来说，白君虽无正式职位，依旧是烟花筹办委员会的一员，不适合做这种事情。”雪之下雪乃铁面无私道，“总之驳回，你要是觉得无聊，烟花大会当天可以负责安保巡逻工作。”
白影一愣，揣测道：“跟着你一起巡逻检查烟花大会举办情况，并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在你职责范围内的事情，怎么解读是你的自由。”
雪之下雪乃目光微闪地含糊了一句。
雪之下父亲睚眦欲裂，魔念丛生，立刻当面报告道：“雪乃！你确定自己筹办的烟花，完全符合自己的想法吗？你在办公室统筹判断事情进展，下达命令和接受反馈，悉数要通过叛匪之手，表面权威在你，实际权威已然易主！雪乃不可不察！”
不愧是久经社会煎炸的老油条，哪怕只是坐镇办公室，并没有看到实际证据，依旧能凭借直觉判断出一些东西？
白影目光微沉，心中冷笑不已——老哥垂朽老木，枯枝横生，纵有良言，不过尔尔！
“我相信白君。”
雪之下雪乃简短说道。
雪之下父亲眼角一抽，满心悲愤——此子恐怖如斯，如若不除，必成大患……啊呸！分明是已经成了心腹大患plus！
“我……”
“勇者，你姐回家了。”白影忽然问道，“这件事你知道吗？”
“姐姐回家了？”
雪之下雪乃一愣，这个暑假母亲没有提让自己回家住的事情，她也就没想过这茬，姐姐如果回家了的话，那就说明已经和家里的关系恢复一些了吧？
她看向父亲。
中年男人目光游离，一看就心里有鬼。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家里又出什么事儿了？
“父亲大人。”雪之下雪乃翻翻文件，从中抽出一份申请表，淡淡道，“姐姐之前给了我一份关于烟花大会表演的申请书，最近我在处理其他事情，本来是打算等姐姐上门再说，结果最近姐姐倒是一直没什么消息……”
雪之下父亲：“大概是不想打扰雪乃的工作吧。”
“那我驳回？”
雪之下父亲：“呃，这不太好吧？”
“白君。”雪之下雪乃皱眉轻吐一口气，“父亲扭扭捏捏究竟是什么意思？”
“报！”
白影当即禀报道：“以我观之，大哥必然是迎回9528，于是心情大好，大包大揽地承诺要给9528把申请落实通过，这阵子呆在办公室又不开口，显然是觉得你目无尊长，灭绝人性，铁面无情，思维刻板，不会做出私下交易这种事情，很难答应他的申请……”
“你泼的是哪门子脏水？！”雪之下父亲连忙否定道，“我只是看雪乃忙碌，不想让她太过分心，想等忙过了再提。”
“勇者莫要被骗！”
白影忽然从旁边绕到办公桌后，立于雪之下雪乃身侧，低头凑近开口，以雪之下父亲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此贼显然是前朝余孽，觉得你这新君做得哪儿都不对，欲行那反雪复阳之举，触犯世上第一大罪！这家伙想造反！”
这个叛匪！这顶帽子我怎么担得起？！雪之下父亲倒吸一口凉气，都顾不上两人有点近的距离，立刻辩解道：“其实是我大包大揽有点骑虎难下，阳乃又在你妈面前说相信我，让我全权处理……那个……”
“我知道了，父亲喜令智昏，许诺了一件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雪之下雪乃微微偏头，小眼神将白影逼开些许，淡淡地总结道。
雪之下父亲小声说道：“真的做不到？”
“让姐姐自己来说，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亲自过问？要准备表演的话，至少让我看看表演什么东西吧？这是我的责任和工作，随便敷衍过去，就是在对自己说谎。”
来自女儿正气凛然的训斥，让老父亲连连称是，他抬眼还看见那厮在笑！
可恶，免不了让中女神和小女神凑到一堆……其中还得加上这个叛匪，什么地狱绘卷！
“然后……”雪之下雪乃起身说道，“我想去看看最近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白影：“一切顺利。”
雪之下雪乃微微笑道：“那不是更应该看看吗？还是说白君真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呵呵，怕是假传圣旨，中饱私囊了吧。”雪之下父亲立刻支棱起来，一副我下水了你也别想干着的模样。
“我正大光明。”
白影哼笑一声，态度自然，倒是让雪之下父亲有些捉摸不定……莫非这叛匪还真没做什么欺上瞒下的事情？
“先去看看仓库的烟花吧。”
雪之下雪乃确定了第一站。
……
……
千叶烟花大会的规模算不上太大，也就上千枚烟花放上半个小时，其中除了量产型，还有出自于各种火师设计的特别款。
为了让自己的烟花飞得更高，炸得更大，绽放出更多特别的图案，能够有火师资格证的人，多多少少有点火力不足恐惧症——多就是好，大就是美，又多又大就是又好又美！
由于发了点癫被某人拍下威胁，比企谷八幡跑来加了个班，帮忙搬运和看守烟花。
看守仓库嘛，也不是什么难事，坐在大门前，拿出手机开始摸鱼而已。
安全手册？看过了。
当目睹已经被制作包装好，胖乎乎，快到自己大腿那么高的烟花被送进仓库，想到里面貌似还有七八个不下于此的大家伙，一堆稍微逊色但以量取胜的小家伙……
比企谷八幡选择主动加班。
别说打火机，三十米内的可燃物都得给你铲除干净！
这玩意儿可比安全手册有效.jpg。
“你难道不腿软吗？”
比企谷八幡将一株枯黄杂草从地上铲除掉。
“还好。”折木奉太郎淡定道，“阵出烟花大会有个还要大一点的，那阵子我也看守过仓库。”
比企谷八幡沉默，微妙道：“你还挺辛苦的。”
“还好。”
只是应付千反田突发奇想，要给家乡人民开个眼的心愿，帮忙东奔西跑进行交涉，邀请记者进行宣传，寻找火师设计特色烟花，尝试借此吸引游客，这些算不上最麻烦……
“你怎么突然跑回千叶了？”比企谷八幡问道，“该不会是和千反田出什么问题了吧？”
“不是。”
准确来说是和千反田的父亲之间出了点问题，也不能说和千反田无关……
折木奉太郎问道：“你怎么突然跑来看仓库？”
“大概出于和你一样的理由吧。”
“哦。”
左右门神重新回到沉默，一个翻着轻小说，一个翻着诗歌集，心中不约而同地默数换班时间，尽显打工人的优秀态度。
“折木，问你个事儿。”
“你问。”
“假如，我是说假如。”比企谷八幡首先打出前提，然后说道，“你有一个……姑且算朋友的人，向你告白的话……”
“——！”
折木奉太郎眼角一跳，姑且按捺住神态动作，他看向似乎并非意有所指的比企谷八幡，稍微冷静点，立刻出言打断道：“既然你认为是朋友，还姑且算是朋友，那就说明你没有喜欢的意思和想法，语气如此为难，也说明你不想伤害到对方的感情……”
噗！
比企谷八幡面无表情地翻过还没看完的一页：“你有点烦。”
“啊，大概就像修学旅行时的你一样烦吧。”
折木奉太郎淡然自若地说道：“平时看起来是个独来独往，好像对此也并不在意的人，真与别人产生联系之后，也没办法冷酷果断地继续独来独往呢。”
比企谷八幡立刻反击：“是啊，总是无精打采，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想做的人，真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还是非常尽心尽力地东奔西跑，完全不会偷懒呢。”
“特例难免有些不讲道理。”折木奉太郎一语带过，“你在苦恼什么？有些时候，不想伤害对方的感情，就是在伤害对方的感情。”
“……你猜错了。”
比企谷八幡迟疑道：“或许我不是担心伤害对方的感情，而是担心……伤害彼此的关系。”
“那就更过分了。”折木奉太郎轻声道，“比起伤害对方的感情，控制对方的感情更糟糕吧？”
“……你说得对。”比企谷八幡沉默半晌，轻吐了口气，“真是一种非常丑陋和贪婪的心思啊……自我意识过剩得让人作呕，明明有了选择却又想要躲避选择带来的代价，甚至想要将这份情绪，归咎于对方的行动。”
折木奉太郎淡然道：“爆炸吧，现充。”
比企谷八幡差点被急转弯把脑子甩出去，气急道：“你这家伙才是应该给我爆炸的现充吧？！可恶！我也想有个千反田那样的……”
折木奉太郎看着他。
“我不是说具体的人，而是说一种无法否定的关系——你应该明白的吧？”
“我明白了，你对良好的关系感到放松，又对人际关系无法信任。”
噗！
比企谷八幡表情扭曲，想起当初折木奉太郎那一句‘我记住了’，颇有种当初撺掇造的孽，现在报应来了的宿命感。
注意到走来的三人，比企谷八幡连忙说道：“告一段落，告一段落，部长和雪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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