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千个哈姆雷特
“所谓人生难得一知己，我难道不理解你吗？我这么理解你，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
“叶山！你难道忘记自己刚才的诺言了吗？哪怕时而烦恼，时而两难，依旧要成为一个努力回应朋友期待的，优秀的人吗？！”
“我仔细想了想，要和你做朋友确实挺难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从熟人关系开始，慢慢加深友谊，逐渐成为好朋友——例如你帮我个忙，我们的好感度就会+5，多帮几个就能从熟悉上升为友好，别看好像游戏设定一样简单粗暴，这正是人类社会互帮互助的理想化呀。”
“我觉得关系保持在熟悉就很不错。”
“希望将关系保持在一个状态，不肯向前迈出一步，也不会冷淡退后，从而不会引发人际关系的连锁反应……唉？这不就是渣男之道吗？叶山同学要慎重啊，渣男可是有被刀的概率。”
“……”
“简而言之，白队需要我这样的人才！”
“这个问题，白同学应该去找老师。”
白影很是热情地套近乎，上到人类社会的存续理由，下到为人处世的冷暖刚柔，并认为白队这名字一听就和自己有缘，校方领导一拍脑门决定的红白队伍划分，没有自由与学生主观能动性可言，以至于自己被划到红队，但是没有关系。
只要叶山隼人点个头，以你的人望和我的手腕，白队赚来一员大将易如反掌！
叶山隼人逐渐熟练地开始推脱，左手画圆我无法做主，没那个权利，右手画方虽然我帮不了忙，但建议去其他部门问问，也算是我帮了忙。
一手左右互搏之术，突出一个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
白队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jpg！
两人你来我往地拉扯，雪之下阳乃（雪乃）心中猛翻白眼，总感觉谈话里满是槽点，例如渣男什么的……
“你想出来的为人处世这不就很有问题吗？”雪之下阳乃（雪乃）冷淡道，“面对某些人的时候，心中给自己划下的尺度，总是会产生矛盾。”
“嗯……也许吧。”
叶山隼人苦笑一声。
“她说我呢，没说勇者。”白影摇头道，“你们这些谜语人和脑补人，就不能学学我的坦诚吗？”
叶山隼人扯扯眼角：“如果白同学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能试试让你加入红队。”
白影摸着下巴说道：“首先我们来定义一下什么叫奇怪的事情。”
“这个……”叶山隼人微咳一声，迟疑道，“不对他人关系产生影响的事情吧？”
“哦，举个例子的话……”
白影忽然大声起来：“就像虽然发现了三浦优美子在后面跟踪尾随，但白影并未出声拆穿吗？！”
三浦优美子：“？！”
叶山隼人：“？！”
雪之下阳乃（雪乃）：“……你已经拆穿了。”
“我是不小心的，所以没有责任。”
白影理直气壮的回答间，叶山隼人摆摆手权当告别，以比平时快两倍的速度离开。
后面的三浦优美子尴尬地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用眼神对白影进行一番凌迟……
白影微微歪头，恍然大悟，转头朝着叶山隼人的背影，口中冒出三浦优美子的声音：“隼人～等等人家嘛～！”
叶山隼人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旋即满脸黑线地转头，以更快的速度离开。
三浦优美子气得跳脚，终究不敢久留，连忙走向另一条路。
“哼，居然不让我加入白队！”白影叉腰道，“那就由我率领红队击溃白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莫欺少年穷！”
分明是你在欺少年穷。
闲杂人等跑了，雪之下阳乃（雪乃）当即脸色降低数度，脚下稍稍挪近一些距离，幽幽一笑：“白君，什么叫我们来定义一下？”
“为了规避对自己不利的话题，对习以为常的词语进行解构，并替换掉其中某些成分，将自己的想法和道理包装得更加具有说服力，以此作为展开的一种话术。”
白影条理清晰地说道：“例如‘首先我们来定义一下什么是朋友’——朋友，名词，指志同道合的人，后指交谊深厚的人。从词意上可以看出，是某人对另一人的认知，换言之主体是‘某人’，是否志同道合？是否交谊深厚？做出判断的主题也应该是‘某人’，往深处理解的话，重点不在于人，而是志同道合、交谊深厚，能够让主体产生对应的倾向和判断，无论是不是人，都是朋友。”
“所以，猫咖里的猫咪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能说我没有朋友、等等！杀人啦！”
雪之下阳乃（雪乃）突然暴起，抬手抓去，白影神色大变，连续后退靠在墙上，交叉双手保护自己。
“你继续说。”雪之下阳乃（雪乃）露出零点微笑，双手啪一下拍在左右墙体上，让白影无处可逃，后槽牙里蹦出有点碰撞音的话语，“总是将过去的事情拿出来反复唠叨，白菌莫非是种复古的单细胞生物？”
“咳咳，我知道你当时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白影咳嗽一声，正色道：“是不是朋友，要以‘某人’为主体的标准进行判断，换言之在我这里，志同道合且交谊深厚的才算朋友，我不认可那种见面问个好，能说上几句话，有同学关系打底就一定是朋友的道理，所以我虽然没有朋友，但在我眼里你们也没有朋友，大家都是一样哒！”
“呵。”白影忽然微抬下巴，神色高冷起来，嘴里冒出雪之下雪乃的声音，满是雪言雪语，“这才是朋友的定义，同样没有朋友的白菌，哪儿来的自信嘲笑我？五十步笑百步，可悲而不自知，思之令人捧腹。”
还在说！就是这张嘴还在说？！
雪之下阳乃（雪乃）微微瞪大眼睛，目光落在白影的嘴上，有种手很痒，想要直接掐脸扯一下的冲动……要不掐一下？说起来……
“冷静。”白影似是察觉到危险，忽然又正经起来劝告道，“这张厚脸皮，雪乃掐的，我就掐不得？这种想法不可取，你难道就愿意跟在别人身后亦步亦趋？阳乃，冷静，骄傲做自己！”
＃！
雪之下阳乃（雪乃）下意识将目光挪开，旋即恼怒地挪回来：“不准猜！”
“好吧好吧。”
白影无奈地耸耸肩，后背靠着墙，目光抬起恰好与雪之下阳乃（雪乃）平时，他嘴角扬起随意的笑容，疑惑道：“这好像是壁duang？”“什么壁duang？分明是壁咚……”雪之下阳乃（雪乃）下意识纠正的话语戛然而止，才注意到自己气急之下好像壁咚了白影，手掌微微挪动了一下，没有从墙上收回来。
平视，目光放正，恰好能对上彼此的视线，哪怕距离再近，也能这么看清彼此的面容和表情，谁也不需要费力地仰望，或是爱怜的低头……
我好像喜欢平视的视角，但男孩子听说发育得晚，白君恐怕还会继续长高吧？
雪之下阳乃（雪乃）不由瞄了眼白影头顶，发现头顶正在变高……？
“我劝你赶紧把爪子挪开。”白影踮起脚尖，视线瞬间居高临下，语气却带着亲近玩味的意思，还夹杂着一点强撑起来的高冷，“再这么胡思乱想，你会后悔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哼哼。”
你这脸皮也会害羞？
“说了不准猜。”雪之下阳乃（雪乃）的视线确实是向上看，斜着看，扇动的睫毛像是一戳就软的刺，语气幽幽道，“我也不是一直都能保持冷静的人，再惹我生气的话……哼。”
稍微有点过热的脑袋冷却了些，虽然有种想要做点什么的心情和冲动，但现在还是姐姐的样子……
不过，应该没关系吧？樱岛也说过她们并没有交换身体，只是彼此变了个模样。因为羡慕，所以改变，因为忘记自己，所以宛如真实，本质上依旧是自己……没错，我依旧是我，才不是用着姐姐的模样，所以变了什么。
白君分明是在故意提这茬，说什么你会后悔，让自己不自觉琢磨这种‘我是谁’的哲学问题，令人气恼。
我就是我，哪怕变成姐姐的模样，我想做什么都是雪之下雪乃想做的事情。
有点明白我有并为之骄傲，但姐姐没有的东西了……
目光下意识落在白影扬起的嘴角，雪之下阳乃（雪乃）感觉自己被说服了，又感觉白影嘴角的笑容有几分调侃玩味的意思，挨不住那抹弧度，不自觉间将目光挪向对方脸颊。
距离真的很近，就像阵出的河流与夜空那么近。
雪之下阳乃（雪乃）下意识抿了下嘴角，正想将心念付诸行动，忽然看见白影的视线位置不对，没有看着自己，而是从自己的肩头越过，望向远方地进行眺望……
这时候你不该看着我……等等！
雪之下阳乃（雪乃）猛地转头，转头瞬间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要是我冷静一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将壁咚的动作收回来之后，再转过头……
后面的道路上，雪之下父亲、雪之下雪乃（麻衣）和樱岛麻衣（和花），正各自露出不同程度的精彩表情。
“噗噗噗……”
耳边传来白影压低，但没完全压低，以至于压低显得毫无意义的笑声。
白！菌！
……
……
临时会议室里，执行委员们上交登记表后陆陆续续离开。
“今日总成绩的统计……”
“雪乃！今日成绩已经统计好了，目前白队领先红队3分！”
“好的，麻烦把各类比赛结果给我一下……”
“没问题，今日所有比赛结果名次的表格已经做好了，给！”
“……还有什么工作吗？”
“好像已经没有了。”
雪之下父亲满脸沉稳，有种还未出道成为雪之下家主，努力打拼以胜过大女神的怀念感。
“那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雪之下雪乃（麻衣）轻叹一声，“辛苦你了。”
雪之下父亲：“没什么，都是应该的。”
社畜强者就是该又快又好！
雪之下雪乃（麻衣）不经意般笑道：“白君应该还没溜远，待会儿走快点应该能追上。”
雪之下父亲含笑背手，左手拍右手，你说你！做什么快干什么？好好享受指导小女神工作的时光不好吗？！
嗯……周围的无关人员走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说说小女神扮演中女神的事情，这可是心理疾病的征兆！
雪之下父亲正欲开口。
“姐、雪之下。”
樱岛麻衣（和花）探头进来，诧异地看了眼雪之下父亲，迅速改口道：“你什么时候忙完？”
“已经忙完了。”雪之下雪乃（麻衣）将表单收拾好，放进书包里提起，“走吧，顺路一起回去。”
扅雪之下父亲古怪地看了眼两人，连忙迈步跟上去……小女神和奸贼一号关系这么好？什么情况？
闺蜜关系？闺蜜挖小女神的墙角？
情敌关系？两个人又挺融洽的，自己尝试为小女神冲锋陷阵，还会被小女神怼几句呢。
难道说是小女神不想长辈做任何干涉，她有自己的想法吗？
纠结。
果然该把叛匪就地正法，但自己会被小女神误杀忠良……
雪之下父亲：ε=(´ο｀*)))。
人生不易，老父亲叹气。
“雪乃，今天要回家吗？”
“不用了，我忙着准备体育祭。”
“那我开车送你……们吧。”
“不用了，距离又不远，我想走着回去。”
“散散步也好，有利于身心健康，我陪你走走。”
三人组离开学校，返回公寓的路上比较安静。
樱岛麻衣（和花）时不时有点嫌弃地看一下雪之下父亲——这大叔干什么呀，打扰自己和姐姐相处。
雪之下父亲敏锐感觉到对方的嫌弃，果断回以同样的嫌弃——这外人干什么呀，打扰自己和小女神相处。
别怼起来就行，否则我就只能怼雪之下大叔了，多少有点对不起雪之下。
雪之下雪乃（麻衣）心态良好，没走多远忽然停下脚步，略微凌乱。
雪之下……壁咚黑粉君？！
雪之下父亲收回和樱岛麻衣（和花）互瞅的视线，下意识往前看去，瞬间瞪眼，嘴里倒吸一口凉气。
中女神你在干什么？！小女神还看着呢！
樱岛麻衣（和花）眉头一皱，先是不爽，旋即有种微妙感，就像、就像……
就像自己被坑了无数次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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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叶山！你难道忘记自己刚才的诺言了吗？哪怕时而烦恼，时而两难，依旧要成为一个努力回应朋友期待的，优秀的人吗？！”
“我仔细想了想，要和你做朋友确实挺难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从熟人关系开始，慢慢加深友谊，逐渐成为好朋友——例如你帮我个忙，我们的好感度就会+5，多帮几个就能从熟悉上升为友好，别看好像游戏设定一样简单粗暴，这正是人类社会互帮互助的理想化呀。”
“我觉得关系保持在熟悉就很不错。”
“希望将关系保持在一个状态，不肯向前迈出一步，也不会冷淡退后，从而不会引发人际关系的连锁反应……唉？这不就是渣男之道吗？叶山同学要慎重啊，渣男可是有被刀的概率。”
“……”
“简而言之，白队需要我这样的人才！”
“这个问题，白同学应该去找老师。”
白影很是热情地套近乎，上到人类社会的存续理由，下到为人处世的冷暖刚柔，并认为白队这名字一听就和自己有缘，校方领导一拍脑门决定的红白队伍划分，没有自由与学生主观能动性可言，以至于自己被划到红队，但是没有关系。
只要叶山隼人点个头，以你的人望和我的手腕，白队赚来一员大将易如反掌！
叶山隼人逐渐熟练地开始推脱，左手画圆我无法做主，没那个权利，右手画方虽然我帮不了忙，但建议去其他部门问问，也算是我帮了忙。
一手左右互搏之术，突出一个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
白队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jpg！
两人你来我往地拉扯，雪之下阳乃（雪乃）心中猛翻白眼，总感觉谈话里满是槽点，例如渣男什么的……
“你想出来的为人处世这不就很有问题吗？”雪之下阳乃（雪乃）冷淡道，“面对某些人的时候，心中给自己划下的尺度，总是会产生矛盾。”
“嗯……也许吧。”
叶山隼人苦笑一声。
“她说我呢，没说勇者。”白影摇头道，“你们这些谜语人和脑补人，就不能学学我的坦诚吗？”
叶山隼人扯扯眼角：“如果白同学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能试试让你加入红队。”
白影摸着下巴说道：“首先我们来定义一下什么叫奇怪的事情。”
“这个……”叶山隼人微咳一声，迟疑道，“不对他人关系产生影响的事情吧？”
“哦，举个例子的话……”
白影忽然大声起来：“就像虽然发现了三浦优美子在后面跟踪尾随，但白影并未出声拆穿吗？！”
三浦优美子：“？！”
叶山隼人：“？！”
雪之下阳乃（雪乃）：“……你已经拆穿了。”
“我是不小心的，所以没有责任。”
白影理直气壮的回答间，叶山隼人摆摆手权当告别，以比平时快两倍的速度离开。
后面的三浦优美子尴尬地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用眼神对白影进行一番凌迟……
白影微微歪头，恍然大悟，转头朝着叶山隼人的背影，口中冒出三浦优美子的声音：“隼人～等等人家嘛～！”
叶山隼人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旋即满脸黑线地转头，以更快的速度离开。
三浦优美子气得跳脚，终究不敢久留，连忙走向另一条路。
“哼，居然不让我加入白队！”白影叉腰道，“那就由我率领红队击溃白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莫欺少年穷！”
分明是你在欺少年穷。
闲杂人等跑了，雪之下阳乃（雪乃）当即脸色降低数度，脚下稍稍挪近一些距离，幽幽一笑：“白君，什么叫我们来定义一下？”
“为了规避对自己不利的话题，对习以为常的词语进行解构，并替换掉其中某些成分，将自己的想法和道理包装得更加具有说服力，以此作为展开的一种话术。”
白影条理清晰地说道：“例如‘首先我们来定义一下什么是朋友’——朋友，名词，指志同道合的人，后指交谊深厚的人。从词意上可以看出，是某人对另一人的认知，换言之主体是‘某人’，是否志同道合？是否交谊深厚？做出判断的主题也应该是‘某人’，往深处理解的话，重点不在于人，而是志同道合、交谊深厚，能够让主体产生对应的倾向和判断，无论是不是人，都是朋友。”
“所以，猫咖里的猫咪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能说我没有朋友、等等！杀人啦！”
雪之下阳乃（雪乃）突然暴起，抬手抓去，白影神色大变，连续后退靠在墙上，交叉双手保护自己。
“你继续说。”雪之下阳乃（雪乃）露出零点微笑，双手啪一下拍在左右墙体上，让白影无处可逃，后槽牙里蹦出有点碰撞音的话语，“总是将过去的事情拿出来反复唠叨，白菌莫非是种复古的单细胞生物？”
“咳咳，我知道你当时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白影咳嗽一声，正色道：“是不是朋友，要以‘某人’为主体的标准进行判断，换言之在我这里，志同道合且交谊深厚的才算朋友，我不认可那种见面问个好，能说上几句话，有同学关系打底就一定是朋友的道理，所以我虽然没有朋友，但在我眼里你们也没有朋友，大家都是一样哒！”
“呵。”白影忽然微抬下巴，神色高冷起来，嘴里冒出雪之下雪乃的声音，满是雪言雪语，“这才是朋友的定义，同样没有朋友的白菌，哪儿来的自信嘲笑我？五十步笑百步，可悲而不自知，思之令人捧腹。”
还在说！就是这张嘴还在说？！
雪之下阳乃（雪乃）微微瞪大眼睛，目光落在白影的嘴上，有种手很痒，想要直接掐脸扯一下的冲动……要不掐一下？说起来……
“冷静。”白影似是察觉到危险，忽然又正经起来劝告道，“这张厚脸皮，雪乃掐的，我就掐不得？这种想法不可取，你难道就愿意跟在别人身后亦步亦趋？阳乃，冷静，骄傲做自己！”
＃！
雪之下阳乃（雪乃）下意识将目光挪开，旋即恼怒地挪回来：“不准猜！”
“好吧好吧。”
白影无奈地耸耸肩，后背靠着墙，目光抬起恰好与雪之下阳乃（雪乃）平时，他嘴角扬起随意的笑容，疑惑道：“这好像是壁duang？”“什么壁duang？分明是壁咚……”雪之下阳乃（雪乃）下意识纠正的话语戛然而止，才注意到自己气急之下好像壁咚了白影，手掌微微挪动了一下，没有从墙上收回来。
平视，目光放正，恰好能对上彼此的视线，哪怕距离再近，也能这么看清彼此的面容和表情，谁也不需要费力地仰望，或是爱怜的低头……
我好像喜欢平视的视角，但男孩子听说发育得晚，白君恐怕还会继续长高吧？
雪之下阳乃（雪乃）不由瞄了眼白影头顶，发现头顶正在变高……？
“我劝你赶紧把爪子挪开。”白影踮起脚尖，视线瞬间居高临下，语气却带着亲近玩味的意思，还夹杂着一点强撑起来的高冷，“再这么胡思乱想，你会后悔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哼哼。”
你这脸皮也会害羞？
“说了不准猜。”雪之下阳乃（雪乃）的视线确实是向上看，斜着看，扇动的睫毛像是一戳就软的刺，语气幽幽道，“我也不是一直都能保持冷静的人，再惹我生气的话……哼。”
稍微有点过热的脑袋冷却了些，虽然有种想要做点什么的心情和冲动，但现在还是姐姐的样子……
不过，应该没关系吧？樱岛也说过她们并没有交换身体，只是彼此变了个模样。因为羡慕，所以改变，因为忘记自己，所以宛如真实，本质上依旧是自己……没错，我依旧是我，才不是用着姐姐的模样，所以变了什么。
白君分明是在故意提这茬，说什么你会后悔，让自己不自觉琢磨这种‘我是谁’的哲学问题，令人气恼。
我就是我，哪怕变成姐姐的模样，我想做什么都是雪之下雪乃想做的事情。
有点明白我有并为之骄傲，但姐姐没有的东西了……
目光下意识落在白影扬起的嘴角，雪之下阳乃（雪乃）感觉自己被说服了，又感觉白影嘴角的笑容有几分调侃玩味的意思，挨不住那抹弧度，不自觉间将目光挪向对方脸颊。
距离真的很近，就像阵出的河流与夜空那么近。
雪之下阳乃（雪乃）下意识抿了下嘴角，正想将心念付诸行动，忽然看见白影的视线位置不对，没有看着自己，而是从自己的肩头越过，望向远方地进行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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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下阳乃（雪乃）猛地转头，转头瞬间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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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道路上，雪之下父亲、雪之下雪乃（麻衣）和樱岛麻衣（和花），正各自露出不同程度的精彩表情。
“噗噗噗……”
耳边传来白影压低，但没完全压低，以至于压低显得毫无意义的笑声。
白！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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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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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乃！今日成绩已经统计好了，目前白队领先红队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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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已经没有了。”
雪之下父亲满脸沉稳，有种还未出道成为雪之下家主，努力打拼以胜过大女神的怀念感。
“那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雪之下雪乃（麻衣）轻叹一声，“辛苦你了。”
雪之下父亲：“没什么，都是应该的。”
社畜强者就是该又快又好！
雪之下雪乃（麻衣）不经意般笑道：“白君应该还没溜远，待会儿走快点应该能追上。”
雪之下父亲含笑背手，左手拍右手，你说你！做什么快干什么？好好享受指导小女神工作的时光不好吗？！
嗯……周围的无关人员走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说说小女神扮演中女神的事情，这可是心理疾病的征兆！
雪之下父亲正欲开口。
“姐、雪之下。”
樱岛麻衣（和花）探头进来，诧异地看了眼雪之下父亲，迅速改口道：“你什么时候忙完？”
“已经忙完了。”雪之下雪乃（麻衣）将表单收拾好，放进书包里提起，“走吧，顺路一起回去。”
扅雪之下父亲古怪地看了眼两人，连忙迈步跟上去……小女神和奸贼一号关系这么好？什么情况？
闺蜜关系？闺蜜挖小女神的墙角？
情敌关系？两个人又挺融洽的，自己尝试为小女神冲锋陷阵，还会被小女神怼几句呢。
难道说是小女神不想长辈做任何干涉，她有自己的想法吗？
纠结。
果然该把叛匪就地正法，但自己会被小女神误杀忠良……
雪之下父亲：ε=(´ο｀*)))。
人生不易，老父亲叹气。
“雪乃，今天要回家吗？”
“不用了，我忙着准备体育祭。”
“那我开车送你……们吧。”
“不用了，距离又不远，我想走着回去。”
“散散步也好，有利于身心健康，我陪你走走。”
三人组离开学校，返回公寓的路上比较安静。
樱岛麻衣（和花）时不时有点嫌弃地看一下雪之下父亲——这大叔干什么呀，打扰自己和姐姐相处。
雪之下父亲敏锐感觉到对方的嫌弃，果断回以同样的嫌弃——这外人干什么呀，打扰自己和小女神相处。
别怼起来就行，否则我就只能怼雪之下大叔了，多少有点对不起雪之下。
雪之下雪乃（麻衣）心态良好，没走多远忽然停下脚步，略微凌乱。
雪之下……壁咚黑粉君？！
雪之下父亲收回和樱岛麻衣（和花）互瞅的视线，下意识往前看去，瞬间瞪眼，嘴里倒吸一口凉气。
中女神你在干什么？！小女神还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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