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戒台寺论佛_综武:读书成圣,以武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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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戒台寺论佛

  第102章戒台寺论佛

  “借你的血治疗无芯。”

  “不要伤害我母亲!”

  一切快如闪电,叶安世反应过来时,萧洛已经接了几滴宣妃的血液,装进小瓶中。

  “快走吧,我被掌印监盯着,不能久留。”

  萧洛拉着叶安世往外走。

  身后,传来宣妃的呼痛声,未央宫顿时乱成一片。

  “萧洛,你太过分了。”

  “谁叫你自己不动手。”

  “我不忍心。”

  “那等你变成药人?快点回去服药,我真怕你现在犯起病,在皇宫大开杀戒。”

  好在顺利地离开了皇宫,依然坐上来时的马车,急速驰回镇武司。

  碾药,服药。

  亲眼看见叶安世把解药喝下去,萧洛才松了口气。

  “你就留在这里过年。”

  “多谢你,但我要走了,得到了父亲故去的真相,也见到了她,我没有什么遗憾了。”

  “不行,你得先回报我的救命之恩?”

  “请说。”

  萧洛笑了起来:“别紧张,本王只想与你这个绝代高僧辩论佛理。”

  叶安世愣住了。

  接下来的一天,镇武司将鬼医夜乌的妻子安葬,请叶安世做了法事。

  又将悟明老和尚及那两个流浪儿,送回戒台寺。

  戒台寺已经被镇武司的人修葺过了,再无破漏的地方,该有的家什也添置上了。

  柴米油盐堆得满满的,还有各种素菜。

  老和尚感激不尽,两个浪浪儿更是兴高采烈:“我们有新被子盖喽。”

  “师父,我们再也不用啃干草了。”

  “阿弥陀佛,老衲感谢两位施主。”

  萧洛打了个稽首:“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叶安世原以为萧洛不过说笑,此刻见他庄严的神情,不禁惊讶:“你是真想与我论佛?”

  “然也。”

  这夜,露深寒重,弯月如眉。

  萧洛和叶安世跃上戒台寺院中的两座石幢上,盘膝合十,相对而坐。

  “叶安世,本王听过你的很多传说,仰慕已久,你虽已还俗,本王仍称呼你为上师。”

  “称呼姓名,皆是外相。你如今尊封为舜武王,如山之巍然,如海之辽阔,你还想要什么?”

  萧洛答道:“我想要的很多,比山还要高,比海还要深。请问上师,何为佛者的修行?”

  “于身无所取,于修无所着,于法无所住。过去已灭,未来未至,现在空寂。无作业者,无受报者,此世不移动,彼世不改变。此中何法,名为梵行。”

  这段话出自《华严经·梵行品》,萧洛读过多次。

  《华严经》又称《大方广佛华严经》,是佛教最重要的经典之一,旧卷六十品,新卷八十品。

  本经系如来成道后之第二个七日,于菩提树下为文殊、普贤等上位菩萨所宣说之自内证法门,共有九会。

  萧洛又问:“《华严经》中说修习有十种法,是哪十种法?”

  叶安世答道:“处非处智、过现未来业报智、诸禅解脱三昧智、诸根胜劣智、种种解智、种种界智、一切至处道智、天眼无碍智、宿命无碍智、永断习气智,是谓十者。”

  坐下石幢悬空,寺外世界清凉。

  萧洛凝神思索,不觉颔首称是。

  叶安世见他的样子,会心一笑:“若识众生,即是佛性。若不识众生,万劫觅佛难逢。”

  “怎知一个人有没有佛性?”

  “佛言善根有二:一者常,二者无常,佛性非常非无常,是故不断,名为不二;一者善,二者不善,佛性非善非不善,是名不二。蕴之与界,凡夫见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佛性。”

  “本王为了救人而杀人,是善还是不善?有还是没有佛性?”

  “先代思业禅师,为屠宰世家,某日杀猪时,听到猪之惨痛呼声,激起无限悯悲心,从此落发为僧。”

  “杀猪与杀人,到底还是不同的。”

  “禅师出家时念偈:昨日夜叉心,今朝菩萨面;菩萨与夜叉,不隔一条线。”

  这四句偈入耳,萧洛深感震憾。

  叶安世又道:“昔日大诗人白居易拜访鸟窠禅师,问佛法大意。”

  “禅师如何说?”

  “禅师说只有八个字: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这八个字很寻常,连这寺里的两名流浪儿都会讲。”

  叶安世莞尔一笑:“大诗人正如殿下这般不屑,但禅师又说,三岁孩童会讲,但八十岁老翁未必会做。”

  萧洛倏然一惊,细想之下,背后冷汗直流。

  “现在,舜武王手握权柄,随从者如云,所做之事,不是大善便是大恶。”

  “本王自忖,虽算不得好人,却也不是大恶人。”

  “那何以寻我论佛?”

  自然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作业要求,写读后感。

  “自然是向善之心引导本王。”

  “口是心非。”

  叶安世伸出一指,遥指萧洛眉心。

  一缕清风扑面而来。

  “上师这是?”

  “小僧习有佛门他心通,证得他心智,自在得知六道众生心中所想之事。”

  萧洛大惊,读心术!

  不过叶安世很快停下神通,不解道:“殿下心中除了一股郁郁不平之气,其他什么都看不到,无善无恶,无形无相。”

  好险,萧洛放下心来。

  “上师可知本王这股郁郁不平之气从何而来?”

  叶安世摇头。

  萧洛伸手指向皇宫的方向:“来自那座阴森而恐怖的宫殿,本王自出生起,就活在随时被杀的恐惧之中。”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尽管那时萧洛的灵魂是成年人,但却是一具毫无抵抗能力的幼儿之躯。

  害怕食物被人下毒,萧洛从不吃宫女送来的吃食,只捡冷宫中几个犯事嫔妃的剩菜剩饭。

  并不是每天都有剩食,大部分时候,他都在饥饿的状态。

  每个夜里更是不敢放心睡觉,总是蜷缩在墙角,甚至将枕头塞进被窝,做出一个假人。

  就算百般小心,他仍然受过几次暗算,有次被推入枯井里,有次房间被放进一条毒蛇……

  叶安世静静听着萧洛的讲述。

  “从血脉关系来说,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正是这些亲人欲陷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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