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_海王穿进古早虐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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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好,不说。”俞一承照旧应允,“你现在有空吗?”

  “什么?”

  谢祺捏了几下多肉,不经意向窗外看去,

  “你在——”

  “在楼下。”

  “我要是没空呢?”

  这人怎么就这么跑过来了。

  不知道邀请人要提前问的吗。

  “那我开走就是。”俞一承不急不躁,“今天刚好顺路,就开过来了。”

  “要去哪?”

  谢祺刻意收起脸上的笑,不确定自己心里的动摇能不能被他听到。

  “带你去找找灵感。”

  “你?带我去找灵感?”颇为怀疑的语气。

  “就当是休息一下。”

  “……也行。”反正该做的他都做了,是可以去散散心。

  路途遥远。

  车里相当安静,只有沙沙的风声飘过。

  偶尔俞一承会问一句他在哼什么歌。

  谢祺立刻就收起声音:

  “我没哼歌。”

  于是俞一承也不问了,只是打开了车载音乐。

  都是谢祺最近弹过的钢琴曲。

  这超乎他意料。

  ……俞一承对这些细枝末节还挺上心的。

  他和别人谈恋爱时也会这么细心吗?

  他还以为像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没空在与他相处时刻意抖落出一些小心思。

  就像他以前的初恋——不会把这类东西放在心上。

  但他到底没问。

  俞一承怎么对待恋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车窗外植被渐深。

  “这是去哪?”

  “一个庄园。”俞一承解释,“应该符合你选的那支香水的主题。”

  哦?

  俞一承也还关注这些。

  说起来,那天晚上俞一承似乎就对那几支香水很熟悉。

  这人给他自己的那一小瓶,他还挺喜欢的。

  车辆驶入绿荫下。

  他跟着俞一承走进庄园的正厅。

  谢祺感觉眼睛花了一下。

  “这些——”他摸上墙边的浮雕。

  浮雕细腻精巧,熠熠生光。

  “是以前的主人刻的。”

  墙上刻的都是一些烈酒、鲜果。

  再看整个建筑,富丽堂皇,流光溢彩,莫不如是。

  “这是你的私产?”

  “是,成年的礼物之一。”俞一承抓住他的手臂,牵着他往里走,“我成年那次是在这里宴请的朋友。”

  “很漂亮。”

  “我想,你在这里会有一些感觉。”

  这是实话。

  那瓶香水——舞会,烈焰,盛大而热情的前调,和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很相配。

  甚至他觉得这里完全切中了他对香水的第一印象。

  他被拉着到了正中。

  一个小圆台,上面摆着几个精致的菜碟。

  随后偌大的厅堂里,他们围在一个小圆台边上……吃饭。

  “从没想过我会这样吃晚饭。”他戳了下热气腾腾的虾仁。

  “我也没有过。”

  俞一承泰然自若。

  “就我们两人,好空旷……挺奇怪的。”说着说着,他自己先笑起来。

  “人多也一样,跳舞后就是吃喝,和我们现在没什么区别。”俞一承语气淡淡。

  不知怎的,谢祺觉得自己听到一种惫懒的意味。

  俞一承似乎不把那些所谓的常规当回事。

  和那个在画展里只会皱眉说他出格的俞一承相比……眼前人好像在向他打开一道口子,或者说,小窗。

  “想去上面看看吗?”

  他说的是厅堂正前方的高台。

  那应该就是宴会的主人该站立的地方。

  谢祺一边和他走,一边慢腾腾诉说:

  “这里给我的感觉和我之前想象的一样,但是也同样缺少一些东西。”

  “嗯?”

  “主题是舞会,烈焰。”他组织语言,“事实上,前调里我看到了华丽,热烈……直白来说,这感觉和烈焰并不相似。”

  “我最初想画的就是一场舞会。”他继续絮叨,“可是这支香水的后调给我感觉……要烈一点,不是舞会,不是热烈,是想要破开——”

  “像这样吗?”

  俞一承带他走上台,又不知按了哪个按钮。

  唰——

  一阵响动自上而下传来,谢祺一个激灵,向上看去。

  穹顶在移动。

  一片圆弧的天空出现在头顶,

  天色已晚,月亮爬起得早,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一轮圆月。

  浑圆,稍显暗淡,冷白。

  “上面的机关是我十几岁时设计的。”俞一承察觉到他一惊,拉着他小臂的手用了点力,“可能有点吵。”

  头顶的金银交错的繁复雕饰中间,突然现出了一个朴素的月亮。

  淡蓝天幕,浅白的玉盘,轻易压下了之前令人目眩的光辉。

  “很漂亮。”

  这回他的夸赞真心实意许多。

  “在这里办成年礼是家族里的传统。”俞一承在他耳边解释,“但那个时候我很不耐烦。”

  “我以为你会很自在。”

  谢祺感受着突然靠近的人体温度,犹豫了一下,没有往旁边避开。

  “习惯不代表喜欢。”他好像感受到了谢祺的默许,两手松松圈在他身边,“当时等长辈们离场后,我的成年宴才算开始。”

  “……不会是在弄一些——”谢祺狐疑地望着他。

  青春期的游戏?

  没准俞一承18岁的时候就很叛逆,在那瞎弄。

  他选择性忘记了闻凌向他说过的,俞一承从小就稳重可靠,堪称同龄人标杆的事。

  “想什么呢?”俞一承失笑,“给你看。”

  不知他摁了哪里,四周突然黑了下来。

  谢祺只能感到俞一承的呼吸似有若无,仿佛尽在咫尺。

  慢慢地,四周出现了一些星光似的闪。

  他没有看错。

  逐渐亮起的,是一片……渺远的星河。

  说渺远也不全对,因为他身在此中。

  只是星光聚散,天然辽阔。

  然后对面投射出了一些照片。

  星空,冰川,极光,甚至还有——风暴。

  拍摄者审美很好,是他看到就想画下来的程度。

  “是我拍给自己的,庆贺成年。”

  俞一承看到了谢祺的眼神。

  “……你还会摄影呢。”

  甚至还会追着风暴去拍。

  “学过一点,”俞一承略显无奈,“但这是我拍的最后一组照片。”

  “嗯?”

  “当时想继续拍,被家长禁止了。”他似乎在追忆着什么,“后来接手了家里的事,也没法去拍。”

  “那很可惜。”

  “是。”

  所以他回来了。

  他们不知不觉贴得很近。

  两人享受了一会心照不宣的沉默。

  “烈焰不一定是火,高温,”俞一承忽然开口,“可能只是另一种东西,甚至是冷色调的。”

  “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想画你?”他闭眼回应,“那天我在舞台上看你,蓝色的灯光就像是在你身上燃烧。”

  那时俞一承在他心里照常是冷静,稳重,甚至是古板的,但他手上幽蓝的布料在依依不饶地缠着他的手。

  就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画面,甚至可能只延伸在他的想象之中。

  但他捕捉到这种感觉,那就画下来。

  他通常不爱和人说这些东西。

  但看在俞一承特意带他来找灵感……让他突然也会觉得,可以一点点和这人说。

  反正,他说的时候,俞一承就会静静听,不烦他。

  他也不用细细解释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香水的后调是这个调香师一直爱用的,但通常会让人觉得冷冽,”他慢慢梳理,“我之前想顺着他的主题画一场传统的舞会,但总觉得和香水会整体有一点格格不入。”

  “所以他的烈焰,其实脱胎于他从前制作的冰湖香水。”

  他似有所悟:

  “在燃烧,却不是随着舞会的乐曲燃烧。”

  而是破开了舞会的穹顶,让洁白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沸腾。

  就是这种感觉。

  他之前说过的,和前几支系列香水一脉相承但又破水而出的感觉。

  “他把这种香水命名为舞会。但其实他不热衷于舞会,他想离开,他心底很迫切地想破屋而出,这是在他心底、漂浮在喧哗声色之上的烈焰。”

  这烈焰沾染了月光和星光。

  “我真想认识这个调香师。”

  谢祺长吁一口气,喃喃:

  “我真喜欢他。”

  俞一承安静地听着他一句句诉说,良久,才回了一句:

  “他也会喜欢你的。”

  “你又不是他。”谢祺从这状态里出来,又想和俞一承顶嘴了。

  “我——”

  嗡嗡嗡。

  振动声响起。

  俞一承的手机是静音加上振动,但眼下他们离得有点近,于是这个静音开得毫无意义。

  谢祺甚至瞥见了上面的名字。

  邵连。

  俞一承看了看他脸色。

  他摁住了俞一承打算挂掉通话的手:

  “你接,有什么不能接的。”

  说完,他凝视着俞一承,刻意放轻了声音:

  “我也想听——我可以旁听吗?”

  谢祺不傻,看俞一承脸色就知道邵连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和他相关的事。

  “俞哥?”

  邵连的声音在厅里回荡:

  “不是说比赛官方不会发表偏向性言论吗?”

  “我们之前提出的新规里明确提出要杜绝影响正常选手参赛的不良竞争行为。”俞一承面不改色,“而且澄清不属于偏向性言论,只是对选手和比赛本身负责。”

  “可——”

  “具体的工作也不是我负责,有什么细节问题你可以找部门同事沟通。”

  俞一承直接打断他的话。

  邵连沉默一瞬,最终艰难发问:

  “你和谢祺……有联系吗?你是不是对他——”

  “是。”

  简洁有力,把邵连噎得说不出话。

  “可他是我的——”

  “毫无瓜葛的前任。”谢祺蓦地开口,“听清楚了吗?记不住就多记几遍。”

  “你们!你们在——”

  谢祺伸手挂断了电话。

  俞一承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叫他心底有点热。

  “怎么这样看我。”

  “在想你之前是怎么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

  他如实相告。

  “不许想这个。”谢祺瞪他,“他说的官方声明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比赛主办方内部也在改制,对外公关也有了一点新规定。”

  “和你没关系?”

  “我的工作不会接触这些细节,”俞一承表情真诚,“他不说我都不知道这个声明。”

  “……我们的初衷是为设计师创造更好的环境,所以如果你想——”

  “不想,”谢祺手疾眼快捂住他的嘴,“我们不说这个了!”

  俞一承笑弯了眼。

  谢祺把手缩了回来。

  他突然认真起来:

  “比赛结束后,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他疑心俞一承明知故问:

  “谈你之前对我的请求。”

  “请求”二字咬得很重。

  “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体貌条件。”谢祺的话匣子像被打开了一样,“不过这种事要提前说好才行。”

  “像是你家里的情况,你的想法——”

  “如果和我谈不来那我们就不用继续了。”

  他禁不住又向前挪了一点点:

  “听到了?”

  “好。”

  俞一承低声笑:“我等比赛结束。”

  “行了,我们回去?”

  “有点晚了,可以在这里睡。”

  “我不喜欢在别人家留宿。”他立刻反驳,“算是提前告诉你的第一条。”

  “而且我今晚还得把罗里那副画画完。”

  “你还在画那副画?”俞一承语气一扬,说不上是吃惊还是别的什么。

  “那也是我灵感的一部分,我在练一点想用在画上的技法。”

  “……那你画完要送给他吗?”

  “我约他画的,当然要送给他。”

  何况,不送给他,这东西留在他家里,不像回事。

  送出去,是一个交代,一种清零。

  “哦。”

  直到俞一承把他送上楼,他也没听到俞一承再说些什么。

  至于这样闷闷不乐吗?

  开门前,谢祺犹豫了下。

  挪过去贴住,很短暂地抱了他一下。

  的确很短,说是拥抱,更像是不慎擦到了一起,一触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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