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浴血的梅_天髓之斗战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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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浴血的梅

  第二十七章 浴血的梅

  “当”的一声,一棒清脆的锣响,擂台上彩旗高扬,祈麦村的春擂正式开始。

  一个妖娆少女随着彩旗的招展,出现在擂台上。

  这少女不过十三、四的年龄,脸上那一股媚态,即便风尘中人也是难及。

  她媚眼如丝,瞟着台下的李不归,双手捧在腰畔,微微福了一福:“都说多吉公子擅长打大树,咿玛不才,恰好修炼了一点木系武道,愿意陪公子练练手,公子总不会以咿玛身份低微而心生嫌弃吧?!”

  咿玛言行之间,满满的戏谑嘲弄,一力只想激李不归快快上台。

  但李不归终究只是个冒牌的,根本不知道这少女是哪根开花的葱。

  小雪貂却是知道的。

  “谁敢敢敢嫌弃你咿玛身份低低低啊?”小雪貂回敬咿玛:“你是索甲的丫头,却一身暖两两两床,兼为索甲、郎苍两位大少爷服服服务,可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哩!”

  小雪貂毫不留情,一句话,把咿玛的无耻,索甲、郎苍这些人平日里的乱行,尽都抖在光天化日之下。

  咿玛倒是浑不在意,巧笑顾盼,冲李不归搔首弄姿:“那,多吉公子想不想我来暖床?”

  阿峡实在听不下去了,撩衣跃上擂台,气愤地指责咿玛说道:“不要再用这样的污言秽语来辱没多吉公子!”

  “我想的明明是多吉公子,你来干什么?”咿玛瞧着阿峡:“难道你想和多吉公子抢?”

  “你……!”

  阿峡生性淳厚,嘴上哪里是这个厚颜无耻的小荡妇的对手?他气得脸色涨红,怒声道:“你不是想打春擂吗?我和你打!”

  “呦,你还真是想和多吉公子抢啊?”咿玛扭腰摆臀,像条美女蛇一样挨近阿峡:“那我总得先好好看看,你是不是能让我动心的类型才行嘛!”

  阿峡被咿玛搞得又气又窘,只得慌乱摆手阻止:“请你自重!”

  “阿峡小心!”李不归忽然在台下向阿峡发出示警。

  却还是迟了。

  咿玛腰肢扭摆,双臂忽然一摇,衣袂飘扬,一道道青色玄劲倏忽自背后飞起,犹如一根根飞舞的怪藤一般,扑向阿峡。

  变起突然,两边又已近在咫尺,阿峡已根本没有了招架反应的时间。

  要么退,要么伤,这二者,就是阿峡此刻仅存的选择。

  退,就意味着认输。

  因为退一步,就会跌下擂台。

  所以阿峡不肯退。

  这淳朴的少年,骨子里有着雪域人独有的倔强和对承诺的坚守。

  他既已决心帮助多吉夺回农庄,那么,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擂台上。

  “嗤嗤嗤”几声肌体撕裂的连响。

  鲜血飞溅如雨。

  咿玛凝聚起的几十条怪藤玄劲,全部刺进了一个人的身体。

  李不归的身体。

  就在怪藤玄劲落下的一刹那,李不归忽然出现,挡在了阿峡身前。

  “你……?!”咿玛不由有些震惊。

  她搞不懂,李不归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但她还是笑了。

  阿峡毕竟是无关紧要的,杀死多吉,才是她的终极目标。

  多吉本已重伤,此刻伤上加伤,一只脚分明已踏进了鬼门关。

  所以她笑的很愉快。

  可就在笑意从她狐媚的唇角漾起的同一瞬间,她讶异的看到,李不归身上那些溅起的血花,忽然凝结成了冰。

  一层冰甲,忽然在李不归身外飞速凝成。

  冰甲因嵌着一条条怪藤似的青色玄劲,而布满裂纹,斑驳的殷红血花散布在冰甲上,就像一片凄艳的落梅,但其释放的森森寒气,却如涛似浪,所过之处,连擂台上的彩旗都被冻僵,停止了招摇。

  一根根冰锥,发出刺耳锐啸,自如涛寒气里激射而出。

  李不归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接下咿玛阴狠毒辣的偷袭攻势,从而也为自己赢得了反击的时间。

  冰锥激射。

  原本被冻僵的彩旗,瞬间又被撕成一丝丝一缕缕。

  咿玛的笑意先是变成讶异,瞬息又被无比无比的惊恐所替代,大长大了嘴巴,却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一声,就被冰锥撕成了碎片。

  咿玛被撕成碎块的尸体散落在擂台上,李不归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这是你想要的,你得到了!”

  冰甲隐去,全身浴血的李不归,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这个衣衫褴褛、血透重衣的瘦小少年,卓立于擂台上,就仿佛雪原深处,一头傲然孤拔的雪狼,身上散放着一种惨烈而又恐怖的气息。

  他的那双眼眸,或许因血光映照,也或许是杀意燃烧,已变成赤红。

  这双暴烈燃烧的目光,从咿玛凌乱的尸体残骸上,又转到了台下的索甲身上,一字字说道:“该你了!”

  前一刻还满脸嚣张的索甲,此时却已吓得脸色惨白。

  他拼命摇头,生怕台上的那个疯魔般的家伙,会突然扑过来撕了他一样。

  他下意识的想要退进人群去躲藏,可他的两条腿却拼命在弹琵琶,怎么也不听使唤。

  他甚至感觉到一股湿|带着温度的水流沿腿而下,低头一看,裆|下正滴滴答答的在滴水。

  他楞了一下,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骂:“你特么的太欺负人啦多吉,你特么受伤了知道吗?伤成那个鬼样子,你特么怎么还能打?你特么的还是人吗你……?!”

  这个一贯嚣张的少年,竟像个怨妇一样,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泣咒骂,这场景明明很滑稽,却偏偏没有人笑得出来。

  空气里残留的血腥依然刺鼻,这腥气也不知是来自李不归身上披着的血,还是来自擂台上流淌着的咿玛的血,总之,人们依旧还陷在刚刚那惨烈恐怖的一幕里,无法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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