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女人能顶半边天
许多人所谓的成熟，不过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了；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夭亡！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自我的发现，精神上的结果和丰收。
——尼采
不管怎么说，收到电报之后，格兰特心里算是安定了下来，开始把心思集中到克里斯蒂安兄弟娱乐公司上面的事情来了。虽说已经拿定主意要去纽芬兰自治领发展自己的政治野心，但是格兰特对在美国这边的事业也没有放手，而且做得很认真。
在纽约曼哈顿上西区的格林威治社区花了七十万美元买了一处四层楼的独立公寓做了公司场所之后，就按照现下的最高标准改造出了一间供灌制唱片用的录音室、一间用于演员形体训练的体操房，还把一楼两侧的侧厅改造成了一间舞台剧小剧场和一间小型电影放映厅。虽然格兰特给配备上了当下最好的录音、摄影设备，但是整个公司的艺人只有一位，那就是前段时间被琳娜他们给救回来的詹妮弗.柯林斯。在模仿了一段电影片段，表演了几个即兴情景之后，格兰特直接给了詹妮弗一个五年的卖身合同，算是给克里斯蒂安兄弟娱乐公司招进了第一个艺人，每年三千美金的工资让詹妮弗激动的小脸通红，这些日子跟着安娜跑东跑西，鞍前马后地为公司来回奔波。对了，安娜.诺克斯也就是格兰特的媳妇，波尔的堂嫂就是克里斯蒂安兄弟娱乐公司的常务总经理。出资占比百分之六十的格兰特自封董事长，他还给占比百分之四十的波尔安排了一个公司监事的名义，这就是这家公司的管理框架，典型的草台班子，家族生意。
好莱坞作为影视中心的势头才刚刚兴起，后世大名鼎鼎的奥斯卡学院奖今年刚刚举办了第一届，整个颁奖时长只有十五分钟，而且还是在一个酒店的私人宴会上宣布的获奖名单。这个时候还有很大一批艺人还在东海岸的纽约、波士顿、华盛顿等地方聚集，像是纽约的百老汇的舞台剧依然在人们的娱乐生活中占据很大的比例，爵士乐才刚刚兴起，纽约的锡锅街现在就是很多作曲家、钢琴师、吉他手最喜欢游逛的地方，因为这里聚集了一大批的唱片公司，一旦自己的歌曲或是才艺被这些公司看重，那么一夜暴富或是一夜爆红将不再是梦想。
因为跟波尔商量的计划就是先灌制一张唱片试试水，顺便为即将到来的德裔美国人纪念日准备几个演出节目，所以格兰特这几天一直在百老汇还有锡锅街这些地方进进出出，甚至还专门去拜访了一下格特鲁德.范德比尔特.惠特妮。陆陆续续的给公司物色了七个艺人，一个钢琴师、两个小提琴、一个小号手、一个萨克斯、一个鼓手，还有一个不知怎么遇到的吹奏苏格兰风笛的流浪歌手。至于现在开始流行的爵士乐，无论是格兰特还是波尔都不是很感兴趣，直接忽略了，招进来的艺人都是老欧洲的喜好，组个简单的小乐队既可以演奏古典音乐又能苏格兰风笛伴舞，还可以伴奏阿尔卑斯山的乡村约德乐。
格兰特在紧锣密鼓的张罗娱乐公司的事情的时候，波尔也没有闲着。先是薇薇安从费城回到纽约，把劳斯特的新想法跟波尔解释了一遍。听过薇薇安的解释，波尔也有几分哭笑不得。
不知是巧合还是注定，劳斯特在费城那边四处走动的时候，一次在街边吃饭，注意到了一家小汉堡店。这家汉堡店的生意十分红火，总共十来个位子，在吃午饭和晚饭的时候全部都被人坐满了，没有位子的人就打包带走。
宾夕法尼亚州费城那边的德裔人口众多，而这家店的老板和厨师都是刚来美国的德国移民，边吃边聊，劳斯特跟这家汉堡店的老板就熟络了起来，在跟店老板聊天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一个现象，到这家店来打包带走的顾客比在店内进餐的数量还要多。
发现这一点之后，劳斯特就特别上心，即使每个汉堡包尽管只卖十美分，汉堡店还有得赚。劳斯特就试探着跟这家老板提出了一个开快餐连锁店的想法，没想到跟汉堡店老板一拍即合。
“那个汉堡店的老板叫弗莱德.赫尔曼，也是战后才来这边的，到美国这边还不到十年，之前都是小本经营，没想到劳斯特一提开店他就同意了”，说这些话的时候，薇薇安打开香烟盒子，抽出一根烟，看了看波尔旁边坐着的琳娜，又把香烟放回了去，接着说道：“劳斯特拿出五百万美元注册了一家快餐公司，起先想叫劳斯特和薇薇安汉堡包，我没有同意，就改名叫劳斯特.卡尔迪汉堡包了。弗莱德的调味料秘方和制作工艺还有他那家小店让劳斯特作价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并进来了，哈哈，把那老头给乐得找到北了。”
“劳斯特是怎么想的？他能确信这东西能赚钱？”波尔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后世的麦当劳和肯德基快餐店赚的盆满钵溢，但是当下的情况来看，小吃店和快餐店还是不上档次的东西，敢于做这个尝试的人还是很少，更何况劳斯特之前还是做高端酒庄生意的，都是跟富豪庄园、高档酒店以及名门豪族来往，现在能够放下架子去伺候普通劳工苦力，这可不是波尔印象里的劳斯特能够做到的，难不成劳斯特还有着没有被发掘出来的商业天赋不成。
“可能也是压力太大吧，现在劳斯特是把每一美分的利润都看在眼里。”薇薇安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欣慰地说道：“不过我还是被他给说服了，弗莱德的汉堡包每个卖十美分，还能赚到两美分，他店里只有三个人，每天能卖出两千多个汉堡包，一年的纯利润就是一万多美元。劳斯特算了一笔账，弗莱德这个店还是太小了，而且位置也有些偏，如果把店面再加大一些，再把店面开在办公楼、码头、机场、火车站这些人群密集的地方，恐怕销售量增加个四五倍还是有保证的，除去店面租金和工人工资，一个店每年的纯利润就是四五万美元。劳斯特在费城考察了十个店面，现在已经谈妥了，已经在招人了，让弗莱德负责人员技能的培训，两个人合作的很高兴，后面还打算把快餐店开遍东海岸......”
“我不是让卡斯特给送过去六百万吗？怎么只用了二百万呢？那剩下的呢？”波尔不想再听劳斯特的宏伟计划，只想知道自己的钱到底被他用在了什么地方。
坐在旁边的琳娜听出波尔语气中的不耐烦，瞪了一眼波尔，起身给波尔和薇薇安添了些茶水。
“喏，剩下的四百万就继续用来收购粮食和肉牛了，劳斯特把这摊子事情扔给我了，注册了一个薇薇安食品公司。”薇薇安接过琳娜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劳斯特的汉堡店开到哪个城市，我这个食品公司就要在那里布一个点。主要就是供应他那个汉堡店，除此之外，再搞搞食品加工和农产品贸易。”
“哎，这么说，咱们之前商量的那个百货公司看来是做不下去了？”波尔端着茶杯皱着眉头问道。
薇薇安没有回答，答案是很显然的，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波尔，你看艾森也快要去上学了，我时间也多了起来，你看我去做那个百货公司怎么样啊？”琳娜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
“你？”
“对啊，我身上可是还有三百万美元呢。”
“我知道啊，可是这个百货公司牵涉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你？”波尔放下茶杯，打量着一脸期盼的琳娜，有些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那我看还得再给你找个帮手才行。”
“在汉堡的时候，我可是也管理过上百人的酒店的，不要小瞧我哦”，琳娜不甘示弱，尤其是在薇薇安这个家族公认的女强人的面前。
百货公司的事情就这样在琳娜的万般纠缠下定了下来，薇薇安给波尔留下一张保证年利息百分之七的四百万美元的借条之后就离开纽约返回费城去了。匆匆地来，匆匆地去，薇薇安风风火火的个性显露无遗。
既然劳斯特选择了朝着麦当劳和肯德基式的快餐大亨的路上高歌猛进了，波尔也不好再强求什么。在琳娜热情的目光注视下，波尔把之前写好的开办后世大型购物商场以及超市的企划方案交给琳娜。夫妻两个又一起合计了一阵子，方案里面涉及到跟各个供货商的联系，商品数量和质量的管控，商品的运输，甚至商场的建筑规划，商场扶梯的大规模应用，把购物、饮食、玩乐都给整合到了一起，在这个还靠门面杂货店，社区商铺为主的时代，可以说整个方案都是开创性的，琳娜被波尔的方案给震撼了一把，然后就热情满满的参与了进来。
一开始波尔还是挺不理解的，直到看到堂嫂安娜看着开始忙碌起来的琳娜，流露出来的那羡慕的眼神，才想起自己现在所处时代的女性还远没有后世那般地位。无论是劳斯特对薇薇安，还是波尔对琳娜的态度，能够让女人抛头露面，甚至单独负责一个大型的商业项目，足以让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性羡慕不已了。
当然，没过几天，安娜也心愿达成，成为了克里斯蒂安兄弟娱乐公司的常务总经理，估计背后没少跟格兰特吹枕头风。当波尔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跟格兰特开玩笑说，别人家那些贵族子弟都是随着年龄变得成熟稳重，办事圆滑不冒险，克里斯蒂安家族的这些兄弟们倒是越活越简单自在了。
格兰特倒是不以为然，反而引用了尼采的一句话来自我欣赏，“许多人所谓的成熟，不过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了；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夭亡！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自我的发现，精神上的结果和丰收。”
总之，不管这个时代如何，至少在克里斯蒂安家族的新一代里，真正实现了男女平等，妇女也真的开始顶起了家族的半边天。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在克里斯蒂安家族到达美国三个星期的时候，正当波尔准备按照特斯拉的指点，前往威斯康辛州的密尔沃基考察那家拖拉机厂，以期制造重型卡车的时候，拉格纳把波尔带到了哈里曼家族在纽约市郊阿登小镇的豪华宅邸。
由于美国商船法案的影响，使得外国人尤其是德国人在美国的船运生意大受影响，而波尔之前想在美国建造船厂的想法更像是个天方夜谭。而这位跟德国人商业来往密切的威廉.埃弗里尔.哈里曼的通商造船公司名下的三个造船厂便成为了一个非常好的选择，虽然哈里曼兄弟投资银行跟克里斯蒂安家族的新汉堡投资公司离得不远，但是能够约上埃弗里尔.哈里曼还是花费了拉格纳很大功夫。
毕竟，现在的哈里曼不仅仅是企业大佬、金融大鳄，更是因为跟纽约州长罗斯福的小舅子的关系，开始介入政治了，要忙的事情就复杂得多了。不管怎么说，拉格纳终于还是联系上了埃弗里尔.哈里曼，而且得到了邀请，在家里谈事情跟在办公室谈事情很显然是不一样的，在家里谈事情有着更明显的亲近的用意。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证明了波尔的猜测。
当波尔和拉格纳到来的时候，埃弗里尔.哈里曼和罗伯特.哈里曼兄弟俩正在书房里跟人商谈事情，坐在书房沙发上喝着茶的正是哈里曼兄弟投资银行的的执行总经理乔治.赫伯特.沃克（GeorgeHerbertWalker）还有他的女婿普莱斯科特.布什（PrescottBush），这两个风度翩翩的中老年组合正是后来美国第四十一任总统老布什的外公和父亲，也是美国第四十三任总统小布什的曾外公和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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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
不管怎么说，收到电报之后，格兰特心里算是安定了下来，开始把心思集中到克里斯蒂安兄弟娱乐公司上面的事情来了。虽说已经拿定主意要去纽芬兰自治领发展自己的政治野心，但是格兰特对在美国这边的事业也没有放手，而且做得很认真。
在纽约曼哈顿上西区的格林威治社区花了七十万美元买了一处四层楼的独立公寓做了公司场所之后，就按照现下的最高标准改造出了一间供灌制唱片用的录音室、一间用于演员形体训练的体操房，还把一楼两侧的侧厅改造成了一间舞台剧小剧场和一间小型电影放映厅。虽然格兰特给配备上了当下最好的录音、摄影设备，但是整个公司的艺人只有一位，那就是前段时间被琳娜他们给救回来的詹妮弗.柯林斯。在模仿了一段电影片段，表演了几个即兴情景之后，格兰特直接给了詹妮弗一个五年的卖身合同，算是给克里斯蒂安兄弟娱乐公司招进了第一个艺人，每年三千美金的工资让詹妮弗激动的小脸通红，这些日子跟着安娜跑东跑西，鞍前马后地为公司来回奔波。对了，安娜.诺克斯也就是格兰特的媳妇，波尔的堂嫂就是克里斯蒂安兄弟娱乐公司的常务总经理。出资占比百分之六十的格兰特自封董事长，他还给占比百分之四十的波尔安排了一个公司监事的名义，这就是这家公司的管理框架，典型的草台班子，家族生意。
好莱坞作为影视中心的势头才刚刚兴起，后世大名鼎鼎的奥斯卡学院奖今年刚刚举办了第一届，整个颁奖时长只有十五分钟，而且还是在一个酒店的私人宴会上宣布的获奖名单。这个时候还有很大一批艺人还在东海岸的纽约、波士顿、华盛顿等地方聚集，像是纽约的百老汇的舞台剧依然在人们的娱乐生活中占据很大的比例，爵士乐才刚刚兴起，纽约的锡锅街现在就是很多作曲家、钢琴师、吉他手最喜欢游逛的地方，因为这里聚集了一大批的唱片公司，一旦自己的歌曲或是才艺被这些公司看重，那么一夜暴富或是一夜爆红将不再是梦想。
因为跟波尔商量的计划就是先灌制一张唱片试试水，顺便为即将到来的德裔美国人纪念日准备几个演出节目，所以格兰特这几天一直在百老汇还有锡锅街这些地方进进出出，甚至还专门去拜访了一下格特鲁德.范德比尔特.惠特妮。陆陆续续的给公司物色了七个艺人，一个钢琴师、两个小提琴、一个小号手、一个萨克斯、一个鼓手，还有一个不知怎么遇到的吹奏苏格兰风笛的流浪歌手。至于现在开始流行的爵士乐，无论是格兰特还是波尔都不是很感兴趣，直接忽略了，招进来的艺人都是老欧洲的喜好，组个简单的小乐队既可以演奏古典音乐又能苏格兰风笛伴舞，还可以伴奏阿尔卑斯山的乡村约德乐。
格兰特在紧锣密鼓的张罗娱乐公司的事情的时候，波尔也没有闲着。先是薇薇安从费城回到纽约，把劳斯特的新想法跟波尔解释了一遍。听过薇薇安的解释，波尔也有几分哭笑不得。
不知是巧合还是注定，劳斯特在费城那边四处走动的时候，一次在街边吃饭，注意到了一家小汉堡店。这家汉堡店的生意十分红火，总共十来个位子，在吃午饭和晚饭的时候全部都被人坐满了，没有位子的人就打包带走。
宾夕法尼亚州费城那边的德裔人口众多，而这家店的老板和厨师都是刚来美国的德国移民，边吃边聊，劳斯特跟这家汉堡店的老板就熟络了起来，在跟店老板聊天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一个现象，到这家店来打包带走的顾客比在店内进餐的数量还要多。
发现这一点之后，劳斯特就特别上心，即使每个汉堡包尽管只卖十美分，汉堡店还有得赚。劳斯特就试探着跟这家老板提出了一个开快餐连锁店的想法，没想到跟汉堡店老板一拍即合。
“那个汉堡店的老板叫弗莱德.赫尔曼，也是战后才来这边的，到美国这边还不到十年，之前都是小本经营，没想到劳斯特一提开店他就同意了”，说这些话的时候，薇薇安打开香烟盒子，抽出一根烟，看了看波尔旁边坐着的琳娜，又把香烟放回了去，接着说道：“劳斯特拿出五百万美元注册了一家快餐公司，起先想叫劳斯特和薇薇安汉堡包，我没有同意，就改名叫劳斯特.卡尔迪汉堡包了。弗莱德的调味料秘方和制作工艺还有他那家小店让劳斯特作价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并进来了，哈哈，把那老头给乐得找到北了。”
“劳斯特是怎么想的？他能确信这东西能赚钱？”波尔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后世的麦当劳和肯德基快餐店赚的盆满钵溢，但是当下的情况来看，小吃店和快餐店还是不上档次的东西，敢于做这个尝试的人还是很少，更何况劳斯特之前还是做高端酒庄生意的，都是跟富豪庄园、高档酒店以及名门豪族来往，现在能够放下架子去伺候普通劳工苦力，这可不是波尔印象里的劳斯特能够做到的，难不成劳斯特还有着没有被发掘出来的商业天赋不成。
“可能也是压力太大吧，现在劳斯特是把每一美分的利润都看在眼里。”薇薇安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欣慰地说道：“不过我还是被他给说服了，弗莱德的汉堡包每个卖十美分，还能赚到两美分，他店里只有三个人，每天能卖出两千多个汉堡包，一年的纯利润就是一万多美元。劳斯特算了一笔账，弗莱德这个店还是太小了，而且位置也有些偏，如果把店面再加大一些，再把店面开在办公楼、码头、机场、火车站这些人群密集的地方，恐怕销售量增加个四五倍还是有保证的，除去店面租金和工人工资，一个店每年的纯利润就是四五万美元。劳斯特在费城考察了十个店面，现在已经谈妥了，已经在招人了，让弗莱德负责人员技能的培训，两个人合作的很高兴，后面还打算把快餐店开遍东海岸......”
“我不是让卡斯特给送过去六百万吗？怎么只用了二百万呢？那剩下的呢？”波尔不想再听劳斯特的宏伟计划，只想知道自己的钱到底被他用在了什么地方。
坐在旁边的琳娜听出波尔语气中的不耐烦，瞪了一眼波尔，起身给波尔和薇薇安添了些茶水。
“喏，剩下的四百万就继续用来收购粮食和肉牛了，劳斯特把这摊子事情扔给我了，注册了一个薇薇安食品公司。”薇薇安接过琳娜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劳斯特的汉堡店开到哪个城市，我这个食品公司就要在那里布一个点。主要就是供应他那个汉堡店，除此之外，再搞搞食品加工和农产品贸易。”
“哎，这么说，咱们之前商量的那个百货公司看来是做不下去了？”波尔端着茶杯皱着眉头问道。
薇薇安没有回答，答案是很显然的，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波尔，你看艾森也快要去上学了，我时间也多了起来，你看我去做那个百货公司怎么样啊？”琳娜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
“你？”
“对啊，我身上可是还有三百万美元呢。”
“我知道啊，可是这个百货公司牵涉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你？”波尔放下茶杯，打量着一脸期盼的琳娜，有些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那我看还得再给你找个帮手才行。”
“在汉堡的时候，我可是也管理过上百人的酒店的，不要小瞧我哦”，琳娜不甘示弱，尤其是在薇薇安这个家族公认的女强人的面前。
百货公司的事情就这样在琳娜的万般纠缠下定了下来，薇薇安给波尔留下一张保证年利息百分之七的四百万美元的借条之后就离开纽约返回费城去了。匆匆地来，匆匆地去，薇薇安风风火火的个性显露无遗。
既然劳斯特选择了朝着麦当劳和肯德基式的快餐大亨的路上高歌猛进了，波尔也不好再强求什么。在琳娜热情的目光注视下，波尔把之前写好的开办后世大型购物商场以及超市的企划方案交给琳娜。夫妻两个又一起合计了一阵子，方案里面涉及到跟各个供货商的联系，商品数量和质量的管控，商品的运输，甚至商场的建筑规划，商场扶梯的大规模应用，把购物、饮食、玩乐都给整合到了一起，在这个还靠门面杂货店，社区商铺为主的时代，可以说整个方案都是开创性的，琳娜被波尔的方案给震撼了一把，然后就热情满满的参与了进来。
一开始波尔还是挺不理解的，直到看到堂嫂安娜看着开始忙碌起来的琳娜，流露出来的那羡慕的眼神，才想起自己现在所处时代的女性还远没有后世那般地位。无论是劳斯特对薇薇安，还是波尔对琳娜的态度，能够让女人抛头露面，甚至单独负责一个大型的商业项目，足以让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性羡慕不已了。
当然，没过几天，安娜也心愿达成，成为了克里斯蒂安兄弟娱乐公司的常务总经理，估计背后没少跟格兰特吹枕头风。当波尔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跟格兰特开玩笑说，别人家那些贵族子弟都是随着年龄变得成熟稳重，办事圆滑不冒险，克里斯蒂安家族的这些兄弟们倒是越活越简单自在了。
格兰特倒是不以为然，反而引用了尼采的一句话来自我欣赏，“许多人所谓的成熟，不过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了；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夭亡！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自我的发现，精神上的结果和丰收。”
总之，不管这个时代如何，至少在克里斯蒂安家族的新一代里，真正实现了男女平等，妇女也真的开始顶起了家族的半边天。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在克里斯蒂安家族到达美国三个星期的时候，正当波尔准备按照特斯拉的指点，前往威斯康辛州的密尔沃基考察那家拖拉机厂，以期制造重型卡车的时候，拉格纳把波尔带到了哈里曼家族在纽约市郊阿登小镇的豪华宅邸。
由于美国商船法案的影响，使得外国人尤其是德国人在美国的船运生意大受影响，而波尔之前想在美国建造船厂的想法更像是个天方夜谭。而这位跟德国人商业来往密切的威廉.埃弗里尔.哈里曼的通商造船公司名下的三个造船厂便成为了一个非常好的选择，虽然哈里曼兄弟投资银行跟克里斯蒂安家族的新汉堡投资公司离得不远，但是能够约上埃弗里尔.哈里曼还是花费了拉格纳很大功夫。
毕竟，现在的哈里曼不仅仅是企业大佬、金融大鳄，更是因为跟纽约州长罗斯福的小舅子的关系，开始介入政治了，要忙的事情就复杂得多了。不管怎么说，拉格纳终于还是联系上了埃弗里尔.哈里曼，而且得到了邀请，在家里谈事情跟在办公室谈事情很显然是不一样的，在家里谈事情有着更明显的亲近的用意。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证明了波尔的猜测。
当波尔和拉格纳到来的时候，埃弗里尔.哈里曼和罗伯特.哈里曼兄弟俩正在书房里跟人商谈事情，坐在书房沙发上喝着茶的正是哈里曼兄弟投资银行的的执行总经理乔治.赫伯特.沃克（GeorgeHerbertWalker）还有他的女婿普莱斯科特.布什（PrescottBush），这两个风度翩翩的中老年组合正是后来美国第四十一任总统老布什的外公和父亲，也是美国第四十三任总统小布什的曾外公和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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