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取消推举资格_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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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取消推举资格

  月光下的云城湖,波光潋滟。

  湖上,游船画舫翩翩来去间,相邻的船只,总不免听到邻船的谈论声。

  离前头那艘画舫有一段距离,柳先生就听到那艘画舫上传来的女妓娇笑声。

  画舫的甲板上,乐妓起舞翩跹,舞姿曼妙,体态妖娆。

  “哼。”

  柳先生不悦地甩袖转头,眼不见为净。

  未料,一个熟悉的名字传入耳中。

  “季解元,你躲在哪里?倒叫奴家好找。”

  “季解元,奴家来找你了。”

  “言安兄,别躲了,这局算你赢了,今晚翩翩姑娘是你的了。”

  抬手清了清耳朵,柳先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去侧耳听着。

  “葛兄,今日你生辰,来来,我敬你一杯。”

  “老夫可有听错,是季言安在那艘画舫上?”

  柳先生转头寻求解答,私心里,希望谁来反驳他,他应是听错了才是。

  “先生,好像真是叫季言安,我也听见了。”一个举子言之凿凿地道。

  “季解元满潭州不就那一个吗?”

  “我听着还有叫葛兄的,是不是那葛士会,季言安的县学同窗,这两人是约好来……”

  “那就没错了。”

  卓先生气得嘴直哆嗦,狠狠地拍了拍茶几。

  “竖子尔敢?举子狎妓,简直荒唐,我定回书院上告院长,取消他的推举名额。”

  柳先生也是满眼痛心,但仍存一丝侥幸。

  “许是误会,还是要眼见为实才是。”

  “先生说的是,学生这是这么认为。”林回风接口,一派君子气度。

  “走,让船夫快快将船靠岸,我要去亲眼看看。”

  “是,先生。”

  厢房外的声响,自然也落入了季言安的耳中。

  “他究竟有何算计?”

  为何要设计我狎妓?

  狎妓是白鹤举子大忌,但凡学子狎妓,重则被赶出书院,轻也要受藤鞭之苦。

  堂堂举人,被当众鞭打,颜面尽失,不亚于被赶出书院。

  是幕后的那人吗?

  要让他声名尽失,文名蒙羞?

  “不对,还有一个人。”

  季言安想到此次的书院大比,上一科解元林回风。

  是他就说得过去了。

  据说家中都是高官,在京中也算名门。

  也就林回风这样的底蕴,才能让葛士会不顾一切,也要背刺他。

  相比起得罪林回风的后果,对葛士会来说,背叛他季言安就不足为奇了。

  “既然是设计让我狎妓,那林回风必定引书院教习来抓脏。”

  “糟了。”

  他在船上,上天入地无门,堵他一个堵一个准。

  “可惜般乐不在。”

  “咚咚。”

  厢房的木窗被从外叩响。

  ……

  柳卓两位教习怒气冲冲地领着林回风等五六个学子,在码头上等着葛士会那条画舫靠岸。

  眼看着一个个人下了船,始终不见季言安,柳先生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

  林回风斜睨了身侧的举子一眼,那举子立马开口道:“该不是躲船上不下来吧?”

  声如洪钟,震得柳先生耳朵都疼了。

  柳先生瞪了开口的举子一眼,正要说什么,眼角余光看到画舫上葛士会的脸一闪而过。

  卓先生显然也看到了,大袖一甩,等那些女妓和公子哥儿走光了,才愤愤地上了船。

  “葛士会,给我滚出来,老夫看到你了还躲?”

  葛士会愁眉苦脸地上前,不待两位教习开口,就先丧着脸认起错来。

  “先生,我错了。我一时犯糊涂,违背了书院的规矩,士会愿意随先生回书院领罚。”

  见葛士会认错态度尚可,卓先生的脸色稍稍缓了缓。

  葛士会下一瞬却双膝落地,抱住卓先生的腿哭嚎道:

  “先生,请您原谅季兄,都怪我糊涂,竟请堂堂解元到这画舫上来狎妓。”

  两位教习正在气头上,再听着葛士会言语间特意加重的‘狎妓’和‘解元’两个词。

  卓先生更怒火冲天了。

  “季言安呢?还不给我滚出来。难不成还要留下过夜不成?”

  厢房那边静悄悄。

  “季解元该不会以为躲着就能当没事发生吧?这事办得,可真没担当。”

  举子的添油加醋,使得本来较为好脾气的柳先生也面布乌云。

  做错事就算了,还这般没担当,连葛士会都不如。

  “回风,你们进去,把季言安给叫出来。”

  林回风一脸为难,“这,柳先生,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让你去就去,七尺男儿怎地婆婆妈妈的?”卓先生叱喝道。

  林回风被申斥得有点下不来台,缓了几息,扯起抹笑继续假意劝解,推辞了几番,才往厢房而去。

  一副拗不过教习不得不将同窗揪出来的良善模样。

  “这老东西,总有一日……”

  背对着众人,林回风低下头,眼里淬着毒。

  一小会儿后,林回风无功而返。

  “先生,只有一间厢房门锁着,学生唤了季兄,他却始终不愿开门。”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卓先生气得胡子都压不住,“你们去,给我把门砸开,多少银子,老夫赔。”

  几个举子上前去砸门。

  卓柳两位教习跟在后面。

  卓先生怒气越来越盛,柳先生一脸痛心不解。

  裴大儒收徒的推举名额,多好的机会啊,季言安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砰。”

  一声巨响,房门应声落地,砸起一地浮尘。

  “季言安,还不快出来……”

  “季言安,你……”

  浮尘飘飘扬扬落回地面,厢房内一个人影都无。

  “这……”

  林回风细细地将衣柜床底等地找了一圈,并无人影。

  阴冷的眼神直直射向葛士会。

  葛士会心头发苦。

  他很确定,季言安进了房,这船一路也没靠岸,季言安他不可能跑得掉啊?

  “葛士会,你不是说季言安在厢房?”卓先生厉色问道。

  “是啊,他一直都在。”

  葛士会不安地道,可是看在卓先生眼里,却像是辩解。

  林回风挂上一张君子谦谦的笑脸,对卓先生道:“该不会意外落水了吧?”

  说者有心,听者自然也有意。

  卓先生心想,季言安这个混账,该不会听到他和柳兄来了,跳窗逃脱吧?

  “我们可要去请人来打捞打捞看看,万一真的落水,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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