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奇怪的学海楼_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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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奇怪的学海楼

  季兄的娘子真是聪慧,竟然料到未来老丈人会这么说。

  崔敬一垂下眼帘,暗暗称奇,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先生,这赘婿入赘,一开始或许能善待清清,待天长地久,旁人三言两语,难免心生不甘,移了心性。”

  名门子弟,那是不可能入赘的,除非是公主招驸马。

  不然哪怕是郡主,也是出嫁的。

  肯来入赘的男子,家世一般是常情。

  这还没什么。

  更怕的是,外人有色的眼光,会让赘婿自卑自怨自艾。

  日子久了,难免就埋怨妻子和老丈人。

  若是有朝一日出了头,怕是为了掩埋过往,还会宠妾灭妻。

  裴大儒何等人物。

  自然知道赘婿的劣处。

  所以为了女儿一世安稳,裴大儒从未想过招赘。

  哪怕他和夫人仅此一女。

  但是,若是不招赘,那确实,嫁再近,那夫家也不可能让女儿回娘家住个一年半载的,更何况常年如此。

  反倒是远在西巽的崔家,路程远。

  来去路上,就像崔敬一说的,两夫妻可以游览山河,走遍大好河山,一路游玩,也就到家了。

  更因为离得远,住个一年半载,崔家也不会说什么。

  崔家子弟游学,谁不是一出去就好几年?

  咦,这么一对比,让清清嫁崔家,还真的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裴大儒又觉得别扭,凭啥这小子说啥就啥?

  “就算如此,也不是只你一个合适,老夫要再斟酌斟酌。”

  裴夫人翻了个白眼,如今头疼的问题都解决了,自家老爷怎么还矫情上了。

  谁知,崔敬一接了一句。

  “合适的即使千千万,但是爱慕清清十多年的唯我一个而已。清清想嫁的,也只我一个。”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欠揍?

  来听墙角的阿碧,抱着柱子,听着正厅里,一阵鬼哭狼嚎。

  老爷的吼声,夫人的劝慰声,还有崔公子的惨嚎声不断传出来。

  完了完了,这事该不是黄了吧?

  那小姐要怎么办?

  会不会哭晕过去?

  小半刻钟后,鼻青脸肿的崔敬一被裴大儒撵出了正厅。

  “小混蛋,让你家大人来提亲,崔大学士又不是没来过我落霞山,没听过自己给自己提亲的,搞笑不是?”

  崔敬一本来捂着脸地惨嚎着。

  闻言,木愣愣地转头看着裴大儒。

  “听清了没?听清了就滚蛋。”

  “听,听清了。”

  崔敬一又哭又笑的,“我听清了,来提亲,哈哈哈,提亲,哈哈哈。”

  裴大儒看着崔敬一那傻样,抽了抽眼角,嫌弃。

  在崔敬一离开之后,裴大儒才接过裴夫人递过的茶,一饮而尽。

  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来。

  裴夫人捂嘴偷笑,老爷笑得,比傻女婿还傻。

  阿碧笑嘻嘻地冲回院子给裴清清报信。

  “小姐,小姐,成了,成了。”

  裴清清瘫坐在地,又哭又笑。

  落霞山上的傻子,又多了一个。

  ……

  时间过得很快。

  落霞文会的日子到了。

  这也意味着众多举子离开落霞山的日子近了。

  对于大多数举子而言,能进书楼,能得到书楼四位先生指导,能得到裴大儒亲自批文指教,就是来落霞山最大的收获了。

  这些举子个个都是一院魁首,一州解元,谁都不是傻子。

  这十来日的交流下来,也大抵知晓了那几个人文超众人。

  明日就是文会了。

  季言安一直到夜幕黑透才离开书楼。

  书楼台阶上,几块不显眼的冰,在灯笼的映射下微微泛着光。

  下台阶的时候,季言安一脚踩在冰面上了,一出溜,整个人往前栽去。

  旁边书童呆的偏舍里,刚出来的葛杨根本来不及赶至,眼睁睁看着季言安头朝下摔下去。

  暗处的般乐瞬息便至,手往季言安后腰带上一扣,轻飘飘地将人提起。

  季言安站稳,脸色并无异样。

  “这都第几次了,这几日真的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葛杨捂着扑通直跳的小心脏走近。

  这几日,季言安踩了三次冰,两次坑,躲过了一次从天而降的花盆。

  还好,吃食都是家里做好送来的。

  季言安目光沉沉地在冰面上一扫,没有出声。

  台阶上这么整齐平滑的一块冰,很明显就是水倒上去凝结的。

  “其他人有出这些事吗?”

  葛杨连忙回答道:“大爷,我和其他公子的书童小厮打听了,大多数人都没遇到。就您、崔公子、还有一位方公子。”

  “他们怎么样?”

  “崔公子没事,方公子扭伤脚踝了,今日都是拄拐来的。”

  季言安转头看般乐,般乐知道姑爷的意思,点头道:“崔公子身边也有侍卫。”

  一行三人下山回小院。

  路上,般乐自动请缨。

  “姑爷,我去查查?”

  季言安摇头。

  “不必了,左右不过那几人和他们家眷而已,甚至有可能,都下手了。”

  没必要查,明日之后,尘埃落定。

  般乐不解。

  “不揪出来收拾收拾?”

  “没必要,这种被大儒收徒就一步登天的机会,为了增加点筹码,做点小动作,人性罢了。”

  若不是崔敬一帮过他,他也会对他出手。

  当然,不会如此浅薄的伎俩就是了。

  次日,天朗气清。

  文会在书楼旁的学海楼举行。

  李堇和季言安只带了般可和葛杨,将青叶和般乐留在外面。

  学海楼一楼很大,这待客厅,就有五十丈方圆。

  上方,有五张案几,分别坐着裴大儒和四位书楼先生,以及他们的夫人。

  下方分左右,各陈列四排案几。

  左右一方两排,分前后,错落摆放。

  夫妻一案,婢女小厮跪坐主子身后。

  李堇和季言安由裴大儒的老叟带着,坐在了左一席。

  席上,已经落座的举子们,看着两人落座,脸色忽明忽暗。

  季言安刚坐下,对面也一人在老叟引导下落座,正是崔敬一。

  两人举杯,遥敬对方。

  上方的裴大儒看着一左一右,两个优秀俊逸的年轻人,脸上不自觉带着笑。

  视线和季言安身旁的李堇对上,李堇从容地躬身行礼。

  裴大儒满意地笑着点头还了一礼。

  这下,不止上方四位先生,就连下方的举人们都把视线投到李堇身上。

  这季言安的娘子,认识裴大儒?竟能得大儒另眼相看?

  不是听说,季言安家世寻常,娘子也不过是山村出身?

  这一身的从容淡定,怕是大家千金才如此。

  举子们很快就来齐了。

  裴大儒举杯自左至右,遥敬了诸位举子一杯。

  “老夫十五中状元,十六出了京,用了五年,游览了我南离大好河山,观阅了无数遗址古碑,走遍了每一座书院,翻阅了无数藏书。

  二十岁那年,老夫出了南离,进了西巽,去了东乾、北艮。

  二十五岁那年,老夫回了南离。娶了娇妻。”

  说到这,裴大儒转头看了一眼裴夫人。

  裴夫人扶额羞愤。

  老爷每次文会都要加这一句,她怎么抗议都没用。

  全天下都知道裴大儒爱重夫人,传言源头就是裴大儒本人。

  四位先生摇头无奈失笑,他们的夫人却满眼羡慕。

  底下年轻的举子和他们的娘子们,第一次见到这种长辈秀恩爱的场景,对方还是德高望重的大儒,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

  但是,女眷们,无一例外,都是看向裴夫人,满眼艳羡。

  李堇也不例外。

  “元后娘娘赐了老夫这落霞山,这‘落霞山’‘落霞居’都是娘娘亲笔所书。

  虽然娘娘带着面纱,老夫未能见得真颜,但能一观娘娘的书法,已足以老夫吹嘘二十余载。”

  “哇!”底下举子们交头窃耳地交谈起来,对元后娘娘,他们印象太浅。

  毕竟,她已经仙逝十五年了。

  裴大儒谈及元后娘娘,满眼崇拜和佩服。

  没在这个话题上讲太深,裴大儒继续道:

  “老夫建了这书楼,每年都举办落霞文会,广邀天下优秀举子来研读,只愿诸君,勤学苦读,报效家国。”

  “谢裴大儒。”

  厅中上下,都满饮了一杯。

  “闲话也不多说,诸君知道,今日是文会,既是文会,就少不得作诗。今日,时节已入冬,我便以‘冬’为题,都好好写,写得好,能得四位先生同贺,老夫给你们个大奖。”

  裴大儒卖着关子,下方,也有大胆的举子问了起来。

  “敢问先生,是什么奖励?”

  “这十余日,你们去的那书楼,叫书山楼。而如今你们在的这楼,叫学海楼。这学海楼,共九层。

  书山楼是老夫搜集各国历年科举试题、优秀答卷、一甲妙文、天下珍品书籍,收于其中。”

  众人点头,所以说,这书楼令所有举子流连忘返。

  “敢问先生,这学海楼呢?”

  裴大儒不答,反倒问了一句:“你们可知道,元后娘娘的来历?”

  知道大家都不知道,裴大儒没有等回答。

  “元后娘娘和冠军侯还有……”

  裴大儒说到这里顿了顿,视线不由自主地投落在季言安身上,又极快的收回。

  “云后娘娘和冠军侯都是由一位夫人养大,这位夫人是他们的母亲。”

  裴大儒这话,一下子令众人没反应过来。

  又是‘母亲’又是‘养大’。

  一句话在脑子里绕了个弯,大家才明白,应该指的是元后娘娘和冠军侯是被他们的娘收养的。

  原来冠军侯和元后娘娘竟然不是亲兄妹吗?

  “老夫曾求学于这位夫人,这位夫人之博学,四国无一人出其左右。

  她教养出来的几个孩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李堇皱皱眉,有些怪异。

  裴大儒为什么不说‘她教养出来的两个孩子’,而是‘她教养出来的几个孩子’?

  为什么不是‘两人都是人中龙凤’,而是‘个个都是’?

  裴大儒读书万卷,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

  “这学海楼中,便藏着这位夫人一生所学。”

  裴大儒一脸郑重地环视一圈众学子,这其中还包括学子们的娘子。

  敢带来落霞山的,这些女眷应该都识得几分文墨才是。

  “这位夫人姓夏,你们可以尊称她为夏夫人。”

  “夏夫人琴棋书画信手拈来,经史子集、奇门遁甲、天文地理无一不通,文治武功不在话下。”

  “陆侯爷一身武艺满腹谋略都是夏夫人所教。元后娘娘琴棋书画、奇门遁甲也是得自夫人真传。”

  还有那只狐狸,经史子集、天文地理、才智谋略集于一身。

  裴大儒此话一出,满堂惊叹。

  竟有这样的奇女子?

  “夏夫人一生所学,被元后娘娘藏于此学海楼中。”

  方定海听裴大儒一席话,呼吸越来越急促。

  原来这学海楼,才是落霞重宝。

  为何之前从未听人说起过?

  “敢问裴先生,可是文会脱颖而出,才能上学海楼?”

  对啊,这样的重地,定然是最优秀的举子才能上去的。

  裴大儒摇头道:“非也。”

  “元后娘娘有言,夏夫人心怀天下,这学海楼,你们人人可上,不止你们可上,你们的娘子也可以上去。”

  “啊?”

  “不愧是奇女子,如此胸襟。”

  李堇和季言安交换个眼神,这学海楼,为何之前都没听说过?

  堂上诸举人,都是一脸茫然。

  很显然,没有人提前知道这回事。

  裴大儒年年都办文会,不可能就今年特殊,让他们都进学海楼。

  以往参加文会的举子,就没得上去吗?

  这么想的不止李堇。

  对面,崔敬一不解地问道:“敢问先生,可是第一次开放学海楼。”

  裴大儒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不是,每一次文会,所有举子还有他们的娘子,都可以上学海楼。”

  底下又是一阵哗然。

  为何从未听说?

  “敢问先生,这学海楼,可是要求对外保密?”

  “无需。”

  这不可能啊!

  人多嘴杂,既然不要求保密,怎么从未听人说起?

  他们之中也有兄弟亲人来参加过落霞文会,他们说起书楼如何珍贵,先生指点如何难得,大儒批阅如何幸运。

  可偏偏,从未有人提起学海楼。

  这到底是为什么?

  台上四位先生看着底下茫然的举子们,互相打着眼色,有一种你们皆不知我们知的优越感。

  裴大儒脸上还是那番高深莫测的笑,举手止住了底下的交谈。

  “好了,诸位,诗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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