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掌学海_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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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掌学海

  李堇没有再翻阅书房,抬步走向楼梯。

  她很好奇,九楼是什么?

  她能不能解开?

  哒哒哒。

  李堇一步步上楼。

  轻轻推开门。

  九楼就一间房那么大。

  正中间放着两样东西。

  一个是水晶棺,一个是石台。

  石台上,有两个凹陷。

  李堇看得出来,一个是指环模样,一个是发钗模样。

  但是,不管是石台还是水晶棺,都空空如也。

  不知怎的,李堇有预感,夏华临死前,一定是躺入了这个水晶棺。

  甚至,那个指环和发钗,应该就是让水晶棺中人回到现代的钥匙。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李堇的猜测。

  环顾一圈,没再看到什么,李堇转身下楼。

  手正要握住门把手,才注意到,门后有一个小挂钩,上面挂着一个红绳系着的小吊坠。

  李堇取下一看,是个拇指大小的迷你印章。

  印章底部,刻着一个‘夏’字。

  李堇念头一转就明白了,这是夏夫人的信物,是学海楼主人的象征。

  将红绳缠在手腕,小小的坠子垂落在手背上。

  李堇没有停留,回到了六楼。

  黑衣女子没有回去看书,一直直愣愣地站在七楼门外下一级楼梯上,直愣愣地盯着紧闭的门。

  自那位新的管理者进去,已经半个时辰了。

  黑衣女子叫夏瑞雪,她的外祖母是夏夫人的心腹婢女,被妇人赐了夏姓。

  她在守门人中地位最高,所以,即使是管理者,她也与之平起平坐。

  之前李堇上了六楼,夏瑞雪只是淡淡的。

  但是李堇打开了那道七楼的门,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即使是上一任管理者元后娘娘,夏夫人的养女,都进不了七楼。

  啪嗒。

  夏瑞雪目光焦灼地看着的那扇门,徐徐打开。

  李堇走了出来,对着面前的黑衣女子,举起了右手手背。

  那颗拇指大的印章,正贴着她的手背。

  夏瑞雪先生不解,然后瞪大了眼睛。

  急急地上前,紧紧地握住李堇的手,细细端详着那枚印章。

  十几息后,夏瑞雪轻轻地放下李堇的手,后退一步,单膝落地,

  恭恭敬敬地底下头颅。

  “瑞雪见过主子。”

  ……

  那日登学海楼,季言安和崔敬一,果然都上了五楼。

  裴清清到了三楼。

  四位先生只有一位在上了五楼,其他三位明明上过五楼,却没有再次上去。

  毕竟,每一年抽到的题目都不一样。

  其他的举子和他们的娘子,包括四位先生的夫人,还有裴夫人,也都进行了解题。

  只有寥寥几个上了三楼,大多数,都没解出那个脑筋急转弯的题目。

  次日晚,在二楼读一日的人们,陆陆续续下了楼,准备离开学海楼。

  那个黑衣老者,站在了一楼大门旁。

  “一人一颗,吃完再离去。”

  有个举子疑惑地问道:“敢问先生,这是什么?”

  “吃完你们就会忘了学海楼,但是学到的知识会潜藏在你们意识深处。”

  竟有这么神奇的药?

  怪不得,此前从未听过学海楼,原来大家都不记得了。

  十日后,除了季言安和崔敬一,还有那位姚先生,其他参加落霞文会的人都陆续离开了落霞山。

  哪怕是裴夫人和裴清清,两人吃过药后,竟也忘记学海楼相关的一切。

  “这药,是夏夫人给你们的?”

  黑衣老者恭敬地站在一旁,对新主子的话,有问必答。

  “其实就是普通的补药,只是加了一味夏夫人留下的药水。”

  那药水是什么,黑衣老者也不知道。

  只要一滴,兑入一大盆水,再把普通的补药泡进去,就有这种效果。

  他二十年来,也就用了两滴而已。

  李堇点头,猜测可能是夏夫人从那个发钗里带出来的药。

  “主子,学海楼的规矩可要改?”

  李堇摇头。

  “不必了,一如既往就是。只是对我相公随时开放,时辰不限就成。”

  “是。”

  黑衣老者并不反对,但还是提醒了李堇一句。

  “六楼可不能让姑爷上去。”会被瑞雪打飞的。

  “自然。”

  六楼的书籍对季言安用处也不大。

  三十日后,季言安崔敬一和姚先生都时间到了,从学海楼出来。

  此时已经临近除夕,落霞山传出了两道消息。

  一是,裴大儒收了季言安为第六个徒弟。

  二是,裴大儒将独女裴清清许配给了西巽崔家崔敬一为妻。

  消息传到京城。

  林惊风掀翻了宝月乡君端着的汤碗,一脚将她踹在了地上。

  残花败柳的贱人。

  他不舍娶乡君带来的福利,在外人面前还是夫妻和鸣。

  关起门来,却加倍地恶待许宝月。

  宝月乡君失了身,自觉理亏,更加小意地讨好着林惊风。

  两人心中的怒意都越攒越盛,也不知道哪一日谁先爆发,又先燎伤谁?

  林家。

  林回风将整间屋子的陈设砸得细碎,眼底淬着毒。

  荣王府。

  成功和前世的夫君解除婚约,大松了口气的离倾城,听到季言安的名字,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季言安不是三年后才考中解元的?

  拜师裴大儒的不是西巽人吗?

  不行,她要去找季言安。

  今生,她解除了婚约,她如今是未嫁之身。

  她要嫁给季言安,还他前世半生守护之情。

  言安,我离倾城此生,一定不再负你。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

  一个四十几岁的太监,跪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上方的身影,狠狠地扯断手中的佛珠。

  “你说你会安排好,就是这么安排的?潭州解元,拜师裴信。这就是你十年来盯着的结果?”

  “主子息怒。之前一直都好好的,五个月前,贵义突然失联。两个月前,贵忠又断了音讯。等我这边意识到不对,派人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之前是十来年的精心布局,这次突然两个下属都断联了,他临时派出去的人,还无法找到好时机下手。

  “季家那只小崽子若是进京,你就提头来见。滚。”

  另一处宫殿中。

  “季言安,出身潭州安平。安平。季家的小崽子,呵——”

  ……

  裴大儒自学海楼出来后,就叫来了季言安。

  “老师,您有话直说便是。”

  季言安语带无奈。

  他都坐了一刻钟了,裴大儒从他进门就用那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

  也不吱声。

  就直勾勾地盯着他,上下打量。

  “老师,我不过是上了五楼,应该不至于让您这么吃惊才是。”

  上了五楼的季言安也从黑衣人口中知道了,裴大儒和四位先生也是上过五楼的人。

  “五楼算啥。”

  裴大儒不屑地摆摆手,完全忘了自己上五楼得意了多少年。

  季言安不解地看向裴大儒。

  裴大儒期期艾艾了半晌,终是开口问道:“你娘子,回家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说什么?”

  这一个月,他日日都在书楼,吃饭休息都不一定能碰上堇娘。

  “你这棒槌,你那娘子比你早上楼,你就不奇怪她到了几楼?”

  季言安确实每上一层楼都有大致搜寻一圈,找堇娘的身影。

  但是三楼四楼都太大了,他粗粗找了一遍没找到,就没有强求。

  只以为堇娘应该是窝在那个角落看书或者解题。

  这一个月来,两人有碰过几次,但是男女分开住,他和堇娘也就碰见互问几句是否安好,并无深谈。

  三十日一过,他回了小院,好好跑了个澡就跑去大睡特睡了起来。

  一醒还来不及和堇娘说话,就被老师叫了上山。

  他该知道什么?

  他能知道什么?

  “你娘子,上了六楼,成为了学海楼新的管理者。”

  “六楼?”

  季言安也有些吃惊,那个‘半边天’的题,他苦思了一下午,无论用解密还是猜灯谜,又或者拆解,典故,都解不出来。

  堇娘竟是答出来了吗?

  吃惊退去,季言安心头泛起一种叫‘骄傲’的情绪。

  不愧是我的堇娘。

  随即。

  “管理者?”

  “是。”

  裴大儒将学海楼管理者的作用解读了一遍。

  其实管理者有什么权限裴大儒也不太清楚,他只是代管着,也就是每年召开文会,送学子进去求学。

  再加上看管照顾而已。

  事实上,他什么都插不上手。

  要不是学海楼开放时期,他连学海楼所在的院子都进不去。

  那些守门人,把学海楼看守地比皇宫大院更森严。

  这二十年来,在窥探学海楼,死在其中的人,不知凡几。

  “原来如此。我家堇娘,确实聪慧。”

  季言安满脸骄傲,与有荣焉。

  裴大儒翻了翻白眼,得意啥,真是的。

  “你回去,问问堇娘,看看管理者有何权限,能否让你我在非开放时期也能进入其中。”

  “你我?”季言安不解。

  裴大儒没好气地道,“你都拜我为师,拜师礼也行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么,堇娘要是给你开后门,让你进楼,你还不帮为师说说情,还要把为师拒之楼外?”

  裴大儒也不想这么丢分,跟新收的徒弟耍无赖。

  但是,谁让学海楼诱惑太大了。

  他虽然有幸作为代管人,可以不必解题直上五楼,但也要遵守学海楼的规矩,只能在每年开放的这三十日入内。

  其他时候,那是进不去的。

  学海楼无数藏书,他看一辈子都看不完,更别说,每年区区三十日了。

  新收的徒弟家的小娘子,有这种机缘,他作为老师,不厚着脸皮蹭点后门进?

  读书人,偷书都偷得。

  他就不要脸一点,怎么了?

  “老师,我还未和堇娘说及此事。不如我回去问问她,再说予老师知晓。”

  裴大儒立马站起,就差上手推徒弟出门了,“那你赶紧下山。”

  “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当知道爱护妻小。对你娘子要有耐心些,客气些,爱护些,知道不?”

  把你娘子哄开心了,你老师我也能跟着蹭点光。

  要是你把娘子惹毛了,连累我也进不了学海楼,可亏大了。

  “是,老师。”

  季言安觉得,今日的裴大儒,变了个人。

  思及那座神奇的学海楼,季言安也满眼火热。

  “堇娘没准真的能给我开个后门呢?”

  刚睡醒的李堇,就迎来季言安灼热的目光。

  “可以啊,相公尽管去就是。裴大儒也可以进去。”

  李堇大方地点头。

  裴大儒不知道,管理者是没有权限私自让人在非开放的时间进去的。

  但是她不止是管理者,她是学海楼的主人。

  看来,守门人那边,是按她的交代,只对外说她上了六楼,成为新的管理者。

  “崔公子和清清,还有裴夫人也可以进去,但是都只能去自己的楼层。”

  她可以多给身边人进去的次数,但是不能让他们去不属于自己的楼层。

  规矩不可废。

  夏夫人的安排,很合理。

  “我会提醒老师,请师母和师妹对学海楼的事保密。”

  得到李堇的许可,季言安又一头扎进了学海楼。

  李堇跑了好多趟晋安郡城,盯着到来的王掌柜和小徐陈皮,把一品轩和和合楼开了起来。

  又另外签下了一个女掌柜,将脂粉店交由她经营。

  “桃夭阁。”

  看着挂上的招牌,李堇很满意。

  店内所有脂粉的瓶子,李堇都刻上了桃夭阁的印记。

  上架了口脂、面脂、香露等脂粉。

  “将这几盒脂粉,以睿王府掌柜的名义,送往郡城州府等各大家。别忘了,各置办上一份重礼。”

  只要这些官宦夫人,用上了桃夭阁的脂粉,还怕别人不问不买?

  “再准备十份,送往京城给可儿。把契书也一起送去。”

  “是,东家。”

  小徐恭敬地站在一旁,听李堇的吩咐。

  他也得到消息了,他家大爷拜了裴大儒为师。

  裴大儒,南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五个弟子,个个高中一甲。

  他家大爷,一定也不会例外。

  前面都是坦途,季家只会越来越好。

  他徐立也会水涨船高。

  这些日子,小徐办事,越发用心了。

  不管是出于知遇之恩,还是出于前途远大,东家都值得他尽心尽力。

  再几日就过年了,李堇吩咐王掌柜回潭州,将陶氏和王婶接来晋安。

  随即,又把目光投向了身后的般可。

  “般可,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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