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遍地横尸_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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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遍地横尸

  “确实是有意的。”季言安肯定到。

  “这是为何?”

  “杨老太傅知道你身世是一定的,可能是因为你的长相和岳母大人,太像了。他应该在安平初见你,就知道了。”

  季言安一说,李堇不由得想起安平初见杨太傅。

  那时,他的神态,很明显就不对了。

  当时他怎么问她的?

  “你可是姓李?”

  “对啊,您老怎么知道,我姓李?”

  杨老太傅初见的那句问,彼时,她只觉得神奇,他老人家竟知道她姓李。

  现在回想起来,杨老太傅问的应该是,“你可是姓离?”

  李堇肯定地点点头,“杨老太傅知道我的身份,十成十。所以,今日他才会大开中门迎我。”

  “不止。”

  季言安想得要比李堇要多。

  “堇娘,你想想,他身为臣子,知道你的身份,半年了,他都没有告诉圣上。这是为何?”

  的确,若是在安平,杨老太傅就知道她的身份,为何至今都未告知圣上。

  “是因为,他猜到,隐瞒我的身世,是元后的主意?”

  “堇娘,你怎么还叫元后?”季言安不解地问。

  他们二人都去过云湖,祭拜过岳母大人了,怎么那么生疏?

  李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顺嘴,我有些不习惯。”

  其实是她总觉得那是原主的娘,没有那种代入感,说话就嘴瓢了。

  季言安只以为他的堇娘自幼就不曾见过生母,一时不习惯,心疼地摸了摸李堇的头,安抚着她。

  “杨老太傅一方面不敢做那个掀翻岳母大人棋盘的人,一面又不敢隐瞒圣上。所以,便把当日见你,当做未发生过。”

  “今日,我们到府拜访,他便顺水推舟,用大开中门,暗示圣上。”

  李堇这会也明白过来了。

  杨老太傅是在提醒圣上。

  他既不想拆穿元后的布局,又不能欺君,所以只得出这一招。

  对杨老太傅的所为,李堇倒是没有什么被冒犯的感觉。

  她能理解杨老太傅他老人家的为难。

  毕竟欺君一事,可大可小,万一连累满门,或者连累九族,该如何?

  但是,杨老太傅的所为,又很不对。

  就好像,他觉得和欺君比起来,掀翻元后布局,对他对杨家,下场会更糟糕。

  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堇满腹不解,她以为到了京城,就可以解开很多谜团。

  可是如今到了京城,反而陷入更多的迷惘。

  李堇暗暗叹了口气,就听得季言安安慰道:“此事暂时不必担忧,今日,正好太子过去了。”

  正好破了杨老太傅这暗示。

  大开中门迎太子,便不奇怪了。

  “言安,你说,太子他,知不知道?”

  这也太巧了。

  季言安苦笑着摇头,“我推断不出来。”

  “元,额,我娘她离开京城,去般若的时候,太子应当才五六岁大小。就算他知道有个妹妹,应该也不知道妹妹还活着才是。”

  “未必。”

  李堇不解地歪着头,示意季言安为她解惑。

  “堇娘,你想想,你的身边,岳母大人做了如此多安排。太子一样是岳母大人的孩子,他的身边,后手定当不少。般若的人和太子的人,这些年,未必没有通气。”

  李堇揉了揉额角,深深地又叹了口气。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多想也无用。”

  安抚了李堇,季言安低下头,遮住满眼的担忧。

  区区一个宠妃,怎么可能逼得当今元后退避别庄?

  当年长辈们的旧事,怕是有隐情。

  他爹和岳母大人两兄妹,万一,对手根本不是什么宠妃,而是——当今圣上呢?

  怕就怕,不只是感情纠葛。

  而是,掺杂更可怕的……

  若真是那样,血缘关系又算什么?

  最是无情帝王家,堇娘说不定还会首当其冲。

  不行,不能急。

  季言安,冷静。

  你要护着堇娘,护好堇娘。

  不能急。

  越是看不清,越不能急。

  ……

  杨府回来次日,季言平就回了一趟家。

  半年不见,半大少年长高了长壮了。

  身高直逼长兄,体格却不似季言安一样修长,而是显得敦实健壮。

  除了刚到家那会儿,那一口的公鸭嗓,让季言安和李堇稍显陌生。

  其他,还是一如往日。

  李堇叫来了全家的下人,让下人把二爷认了,又带着他挑了喜欢的院子,顺便附赠上一把银票。

  “咱家现在不缺钱了,言平,放开花。”

  呆愣愣的季言平,恍恍惚惚地捂着胸口一叠银票,带着一车好吃的,还附带一个人回了京都大营。

  李堇找了杨泓,将云二放到了季言平身边。

  云湖送来了八名侍女八名管事。

  般可将般木的信拆给了李堇过目,“义父说,都是自小为主子准备的,主子放心用。”

  般木信中将几人的信息,清楚陈列。

  李堇很快将八名侍女安排好,管理她房中的钱、账、衣饰、织绣等。

  管事也放了一个到账房,一个到管家的位置上。

  “井字辈都是负责管事的?”

  “是的,主子。”井玄恭恭敬敬地回到。

  磨剑十五载,他们终于能为主子做事了。

  “那你以后,就负责家中所有对外的大小事。”

  “是,主子。”

  “井洪就负责账房,其他六位管事,正好,我准备在京城开新的店铺,你们可以立刻行动起来,一部分人去看铺子装潢店面,一般人去晋安郡城和潭州观摩下我店铺的营运模式。”

  正好这样她就不用抽调两地的管事了,解了燃眉之急。

  “主子,般总管让属下将咱们家娘娘留给您的产业都带来了。”

  井宇将怀中的文契奉到李堇面前,“这些铺子,十几年来一直租赁了出去,都是京城好地段的商铺,直接收回来经营即可。”

  接过厚厚一沓文契,李堇不禁咋舌,这起码也要十几间吧?

  “这些商铺没有签契约吗?”

  “回主子,签了。”

  “你打算怎么收回来?”

  井宇先是不解地看着李堇,接着恍然大悟,主子这是在考他?

  “回主子,属下原先的打算,一是,好位置的店铺没到期也要收回来,按契约给予租户十倍赔偿即可。二是,先收回临期的店铺经营,再慢慢收回其他。请主子示下。”

  井宇的处理方式,李堇很满意。

  “如今不可太张扬,后者吧。”

  “是,主子。”

  井宇继续道:“主子放心,三年前,般总管就提前做好了准备,赁出去的铺子约,都是一年期的,以备主子需要能立马收回。”

  有人替她把路都铺平得感觉,真是,顺风顺水啊。

  “井洪尽快接手账房,你们都去先支银子,把宅子买了,安顿下来,再做事。以后,我们就在京城安家了。”

  “是,主子。”

  李堇这话一出,管事和侍女们都不禁泪目。

  这一刻,李堇突然能感同身受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日般可般乐赖也要赖在她身边。

  为什么般百般事和那些云卫,来到她身边时,两眼放光。

  为什么般总管见过她后,一脸欣慰。

  这一群人,十五年来,个个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日复一日的训练。

  他们都在准备着,主子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能派上用场。

  十数年如一日的准备着。

  他们比谁都希望,自己一身技艺能派上用场。

  让他们十几年的等候,不成空。

  他们最期待的,就是自己需要他们。

  李堇不禁想到,前世,那个没有她的前世。

  原主十五岁,就香消玉殒。

  她无法想象,这群专为原主服务的属下,该有多绝望。

  十几年的等候,随着原主的离去,成了空。

  ……

  前世。

  般百两个月没有消息传来,般可和般乐出了云湖,拐着弯,绕到了清河村。

  般百没有找到,却得到是小主子身亡的噩耗。

  季家陶夫人被辱自尽身亡;季家二爷杀了孙老二为母报仇,被发配边军;姑爷不知所踪,季家人去楼空。

  找到小主子的墓地时,孙家老大带着几个清河村的懒汉,竟然正在掘墓。

  “季家一向富裕,这童养媳下葬,肯定有陪葬品,最不济,也有个金镯子玉坠子。”

  “这小娘子长得好啊,白嫩得很。早没想到,早想到的话还能……”

  “嘿嘿嘿……”几人意会地笑起来。

  “可惜了。”

  自从知道小主子死讯,两姐弟失魂落魄的。

  眼前丧尽天良的一幕,激得般乐凶性大发。

  “你们,都该死。”

  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墓旁,般可般乐沉默地挖着坟。

  他们要把小主子,带回云湖,葬到主子身旁。

  孙老大等人的惨叫,引来了清河村村民。

  “不就是挖坟,罪不至死吧?”

  “他们也就是口中说说而已,怎么就杀人呢?”

  “快去县里报案,让捕快把他们抓起来。”

  “季家的人,果然不是好东西,当娘的勾人,当儿子的杀人,当儿媳的这会死了还害死人。”

  “人死了就是死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就是,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村民们每说一句,般乐眼底的红就多一分。

  一直到,双目红得要滴出血来。

  “你们,该死,全都该死。”

  般乐疯狂地屠杀着,他不需要讲道理,不需要去怜悯生命。

  他要这群脏了他家小主子坟前土的渣滓,全部下地狱。

  般乐疯狂的屠杀,般可沉默地挖着坟。

  将木棺挖出,般可扯下两个袖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棺上的泥土。

  她家小主子是小姑娘,要漂漂亮亮的。

  般可没有骑马,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坚持,她一路背着木棺,往云湖而来。

  “小主子,般可背你回家。”

  般乐一身血跟在姐姐身后,看着路人惊慌尖叫,看着捕快踌躇着不敢上前。

  他们走了三天三夜,才回到了云湖。

  山脚下的鹰卫,让开了一条路。

  张翼看着失魂落魄的两姐弟,再看着那具木棺,心脏扑通狂跳。

  他有种预感,有很可怕的事,发生了。

  “义父。”

  般可脸上衣服上都是泥污,头发湿答答的,打着缕。

  她的嘴唇干裂,双目无神。

  后背,负着一具木棺。

  棺木上很干净,看得出,被人细心的擦拭过。

  旁边的般乐,一身的血污。

  看着这样的场景,般总管想到什么,又下意识的不敢面对。

  “是,是般百没了吗?”

  可是那木棺,怎么看都不想装得下成年人的样子?

  不会的,不会的。

  偌大的云湖,遍地白幡。

  这样的场景,十四年前经历了一次,十四年后又经历了一次。

  云湖的人,心空了。

  “小主子,呜呜呜……”

  听着山上的呜咽声,看着那些白,张翼心都停止跳动了。

  “快,禀告圣上……”

  怎么会这样?

  公主不是十四年前跟娘娘一起没了?

  怎么会?

  张翼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敏锐地预感到,天要塌了。

  京城。

  离遇迟喷出一口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心急如焚的夏太后抽调了太医院九成的太医,亲身前往东宫看护嫡孙。

  当天,离帝带着鹰卫,赶往云湖。

  鹰卫冲上云湖,失主的云卫心无斗志,节节败退。

  “连主子都护不住,留你们有何用?”

  离帝手持利剑,步步皆血。

  蓬头垢面的阿战,十四年来,第一次洗干净脸,刮干净胡子,将头发仔仔细细束好。

  张翼和阿战交手了十多年,今日才知道,阿战不过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

  阿战举剑直奔离天阔,剑剑致命,招招见血。

  “若不是你,夕语姐姐怎么会死?”

  “若不是你,小主子何须送至山村?”

  “若不是你,我们怎会不敢派太多人守护小主子。”

  “你该死,离天阔,你该死。”

  “你该去黄泉,给主子和小主子请罪。”

  离帝闻言剑一顿,阿战一剑,刺入离帝心口。

  张翼大惊,“来人,护驾。”

  三日后,云湖遍地横尸,无一生还。

  半月后,撑着赶至的离遇迟,一把火,烧了尸首,烧了般若山庄。

  云湖的火,烧了很久很久。

  ……

  时间过得很快,今日已经是二月初六了。

  南离春闱是初八入场,初九初十十一共考三日,十二出场。

  自几日前从杨府回来,李堇便让般百带着云卫跟着季言安。

  临近春闱,要最大限度地保证,不能出意外。

  李堇忙着给季言安准备春闱要用的衣食用品。

  还好经过一次秋闱,李堇也有了经验,没有第一次那样手忙脚乱。

  远远地,云七飞奔而至。

  “主子,不好了,京兆尹派人,将姑爷请去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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