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妹妹会不高兴的_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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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妹妹会不高兴的

  “揭金榜咯——”

  今日的上陵城,人头攒动,万人空巷。

  三年一次的春闱,又将有一批举子,成为贡士,踏上仕途,从此,鲤鱼跃龙门,成为人上人。

  贡院门口,黑压压地拥挤着各家各户的小厮,等着看金榜。

  此次春闱,考生一万,只取百名贡士,个个皆是人中龙凤。

  金榜通体红纸黄边,收录一百名贡士,姓名书写其上。

  其他都是黑字记名。

  唯独第一名,也就是会元,是用金字记名。

  因各地考生颇多,历来金榜为了避免混淆,都会带上籍贯。

  今日,这金榜上,第一名,会元,赫然就是:会元,晋安潭州,季言安。

  这是季言安,第一次,进入京城高门大户的视野。

  “不愧是裴大儒,这眼光,当真卓绝。收徒六子,个个一甲传胪之才。”

  “来日殿试,只怕又是一个一甲。”

  “去查查这季言安,可有内眷。”

  “据说才年仅十八,可惜,已有妻室。”

  ……

  季家。

  “般乐,你去看榜。”

  季家今日也是喜气洋洋的。

  钱管家是个会来事的,不用李堇提醒,就兑了两大箩筐的铜钱,有备无患。

  般乐回来报喜。

  钱管家喜气洋洋地撒完铜钱,又放了鞭炮。

  李堇也不吝啬地给家里所有下人、护卫,发了红封。

  一个红封,递到了李堇面前。

  “这是?”

  “你也要有。”季言安笑道。

  李堇莞尔一笑,将红封收入袖袋,“那便多谢会元郎了。”

  晚间,钱管家将一沓拜帖和礼单,送到李堇书房。

  李堇翻了翻,太子、睿王、陆小侯爷、杨泓,这些亲友团,都送了重礼过来。

  其他的,就是有意结交的人家。

  几乎没有公侯豪门。

  都是一些四五品官员家的贺礼。

  除此之外,有几份贺礼,不同寻常。

  陆相、刑尚书,各送了一份重礼。

  还有两家,应是家中女眷代为备下的,但是礼也不轻。

  “是几位师兄。”季言安道。

  他有五个师兄,一位意外亡故,家眷迁回了老家度日,并不在京中。

  另外两位外放为官,只有陆相和邢尚书在京城。

  “可要回礼?”毕竟这礼不轻。

  “不必,收下便是。待殿试结束,我再登门拜访。”

  这几位师兄,都是他的人脉,他们毕竟都是落霞一脉,师出同门。

  但是,刚到京城,季言安却没有去找他们。

  哪怕是师兄弟,也要有本事,才能平等对话。

  他季言安,可不愿意当个被师兄训诫的小师弟。

  待殿试结束,再去拜访便是。

  他可有好些事情要做,好些债要去讨回来,比如,荣王府那位郡主……

  “来看看这些。”

  季言安将手中的箱子,放到李堇面前的桌案上。

  “这是什么?”

  季言安拖过一把椅子,在李堇身侧落座。

  “云卫刚送到家的,万梅山庄那边抄出来的。”

  李堇大喜,“拿下万梅山庄了?”

  “是的。”季言安也不禁感叹,云湖的根基,可真是非同一般。

  箱子打开,最上方是一封般事的信。

  李堇拆开看了看,大致是说了一下万梅山庄已经被云湖拿下,云卫会陆续入驻。

  鹰卫那边,这几日被阿战师傅打得鸡飞狗跳,暂时还不知他们偷渡出去了,但估计隐瞒不了太久。

  “般事说,万梅山庄内,有用的东西并不多。”

  李堇怕季言安失望。

  “放心,我有心理准备。”

  毕竟那是一处培养打手和死士的山庄,自然不会有太多他要的东西。

  但是,至少,能让他摸出一些眉目也是好的。

  “庄主负隅顽抗,已经被般事杀了。倒是留了一个副庄主和几个管事,等般事审一审。”

  也许会有些眉目。

  季言安温声应下,带着几分急切,翻看起箱中的信件。

  两人翻看了许久,将一封封密信拆开组合。

  “并无特别的指向。”

  季言安有些许沮丧,他预料到不会有太多消息,没想到,竟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好在,李堇这边有收获。

  “我这本账簿不太对。”

  账簿上大多是记录,收到款项,用这些款项买吃穿用,兵器和马匹并不在这上面。

  这只是养打手,不是养兵,万梅山庄也不过百人之数,马和兵器,偷偷从别的渠道送去,无需采购。

  但是收到款项这里,有猫腻。

  “言安,你看,这个。”

  季言安随着李堇的指尖,看到苟员外三个字。

  “是那一次去申请公审的大善苟员外。”

  这人那日也落在他们手上,但是并无审出多少消息。

  “还有这几家商铺。”

  季言安一看,有酒楼有青楼。

  “你的意思是?”

  季言安眼睛一亮,和李堇异口同声地道:“靠山。”

  就如同李堇的铺子,每开到一个地方,都得跟当地父母官通个气,亮出她的靠山睿王和陆小侯爷来。

  一来父母官知道是贵人入股的店铺,自然会帮忙挡去一部分不怀好意的人。

  二来,有任何冲突之下,父母官也不会自己动心思想分一杯羹。

  但凡能长久经营的店铺,哪家后面不站着几个大人物。

  “我让般百去查。”有了眉目,李堇多了几分欢欣雀跃。

  季言安握住李堇的手,将她拉了回来,“不急。京城的先不去查,以免打草惊蛇。”

  “那先查哪边?”

  季言安修长的指节,落在账簿上,轻敲了敲‘客来居’三个字。

  “这家客来居,在南离分店颇多,我们先从各地分店入手。”

  “会不会引起那人警觉?”

  季言安自信地摇头,“堇娘,你忘了,万梅山庄被拿下了。那人不管是在皇宫还是在王府,收到京城的消息不难,外地的,却是难了。”

  李堇笑了笑,倒没想到,她气急胡乱走的一步棋,拿下万梅山庄,倒是发挥妙用了。

  正事说完,两人絮絮叨叨,说起了家事。

  “我让钱管家,去筹备婚礼需要的东西了。娘再十来日,就能入京。”

  很快就能和堇娘完婚了。

  季言安不禁心跳快了许多,很快他就能如愿以偿了。

  自入了京,不知为何,季言安总是觉得很不安。

  他想快点和堇娘完婚。

  ……

  御书房。

  “晋安郡潭州府安平县清河村,季言安。”

  楚帝看着今科会元的籍贯,神色有些恍惚。

  “圣上,这季言安,是那个季言安?”

  上次国子监藏书阁失火,圣上让他去查了季言安。

  自然也知道了,季言安身旁跟着的那个护卫,身手惊人。

  那一日,那两个黑衣人要杀的,恐怕就是季言安。

  何公公派出大内侍卫,追查这两个黑衣人,一直到了万梅山庄。

  可前些日子,万梅山庄,竟然被灭了,灭万梅山庄的那股势力,一时竟查不出是谁?

  万梅山庄那边,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切~狐狸崽子。”

  离帝的一脸不爽,脸上,却满是怀念。

  他的儿子,完成了他一生的夙愿,他应是开心的吧?

  不止是季无畏的心愿,这也是他们季家世世代代的夙愿。

  季无畏啊季无畏,你是不是算准了,朕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全你。

  哼!

  若不是看在你是夕语的二哥的份上,朕岂会容你,将计就计。

  “万梅山庄那边怎么样?”

  何公公心咯噔一下,圣上果然问起了。

  “奴才无能,派出了几拨人手,还是混不进去。整个万梅山庄,围得跟铁桶一般,我们的人,束手无策。”

  离帝不满地道:“强攻呢?”

  “强攻不下。”

  何公公也很无奈。

  大内侍卫毕竟是擅长追踪调查,强攻并不擅长,除非调鹰卫出击。

  “这南离,竟还有一支势力,如此之强?”都当他是死人不成,私兵养成这样?

  “小盒子,你说,这是谁的人马?”

  何公公把头一缩,一声不吭。

  他哪敢肆意揣测?

  不过……

  “圣上,后来灭了万梅山庄这股势力,太过神秘,无处可查。倒是原来万梅山庄那群人,倒是有些眉目。”

  “哦?”离帝挑眉,不怒自威。

  何公公上前,低声在离帝身侧,回禀了数句。

  “呵。”

  离帝侧头,看向某个方向,那里有一座雕金刻凤的宫殿。

  “不奇怪,她杀了无畏,自然害怕狐狸崽子将她的脑袋咬下来。”

  “季公子,倒是好运道。”

  十年折腾都不减凌云志,依然一步步走到上陵城。

  “不是那小子运道好,是季无畏当年找死前,做了太多布置。有朕在,有陆泽在,她不敢杀那小子。其他一切手段,不过是成为那小子的磨刀石罢了。”

  她自以为是在阻狐狸崽子的路,殊不知,她不过是中了季无畏临死前的布局,成了他儿子的磨刀石。

  能一手辅佐他从不受宠的皇子,到君临天下的帝王,季无畏之才,岂是她一个困于后宅的女子能料得到的。

  若非困于先祖誓言,季家哪个不是庙堂之才?

  也无怪,季无畏豁出命去,也要让儿子脱身。

  季家世世代代的不甘,若能止于季言安这一辈,那只狐狸,也能死得其所了吧?

  “小盒子,你说,朕要不要,赐个公主郡主给那小子?”

  何公公笑道:“圣上,大公主二公主已经成婚,三公主定给了薛相家的孙少爷,未婚的也就剩下四公主了。要说郡主,较合适的也就倾城郡主。”

  “别跟朕提倾城那丫头,听她名字我就头疼。”

  “看小盒子这嘴,该打。”

  何公公作势轻轻打了打自己的脸,但是却不会把离帝的话当真。

  他自幼跟着圣上,哪里不明白圣上对倾城郡主的另眼相看。

  别的郡主,哪能要嫁谁就嫁谁,要退婚就退婚。

  还不是圣上偏宠。

  “小盒子,倾城那丫头,是不是有些时日没进宫了?”

  何公公自然知道离帝的意思,是想招倾城郡主进宫。

  “圣上……”何公公一脸为难。

  “怎么?那丫头出事了?”离帝眼底划过不悦,谁欺负那丫头不成?

  何公公讷讷地道:“回圣上,太子殿下下的令,要郡主禁足一月,还跟太后娘娘要了教养嬷嬷,送到荣王府去了。”

  “什么?太子?”

  离帝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太子有多疼那丫头,离帝是知道的,太子罚倾城,怎么可能?

  ……

  东宫。

  太子殿下自坠马昏迷之后,这十余日一直卧病在床。

  离帝到寝殿,就见他儿子,病恹恹地躺在榻上。

  何公公挥退了殿中的侍女公公,只余下若水侍立在旁。

  离帝龙行虎步,到了榻前,一脚踹在榻上。

  “臭小子,起来。”

  榻上脸色蜡黄的离遇迟,双眼睁开,利索地爬了起来,下床活动着筋骨。

  “父皇,你来做甚?”

  离帝大马金刀的一座,没好气地问道:“朕听说,你罚了倾城?”

  听说?

  听谁说?

  那还用说吗?

  离遇迟冷飕飕的眼刀,刮过何公公。

  何公公只觉脖子一凉,可怜兮兮地缩着,跟只鹌鹑似的躲在一旁。

  “嗯。”

  看离遇迟没型的两腿张开,倒坐在太师椅上,两只手还搭在椅背,把头放在手上,懒洋洋的模样,离帝没好气地又踹了椅子一脚。

  “嗯什么嗯?你罚倾城作甚?多大的事?”

  “就罚了。”

  “罚什么罚?把你的禁足撤了,让朕开口,你这太子脸面可挂不住了。”

  要不是为了维护这臭小子太子的体面,离帝何必跑这一趟。

  “不撤。”

  离帝不解地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

  太子有多优秀,只有离帝和陆泽知晓。

  这孩子,完美的继承了他的脸他的谋略和皇后的狡黠多智,又得陆泽亲自教导,每年都要上书海楼五楼,呆上数月,无论是身手,还是帝王心术,都青出于蓝。

  离帝对自己的儿子很满意,不愧是他和夕语的孩子,来日将南离交到他手上,自己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离遇迟一向行事周全,今日,这臭小子竟然为了撤禁令这么小的事,跟他倔上了?

  “倾城那丫头,就那狗脾气,你这当哥哥的,跟她计较做什么?她从小就爱往外跑,你给她禁足一月,她哪里受得了?还有,你怎么还让教养嬷嬷过去了?她堂堂郡主,不需要那些东西。”

  肆意地活着便是,他又不是护不住她。

  “父皇,我不是离倾城的哥哥,她也不是我妹妹。”

  离遇迟突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离帝,“您这般疼倾城,妹妹会不高兴的。”

  “什,什么?”离帝有些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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