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_穿书后我和女主都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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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晚饭在望月楼解决,外头人多嘴杂,所幸包了个清静的雅间,从红木雕窗往外望去,能看见月色清辉下一片片张灯结彩的风景,人潮如海,相当热闹。

  这儿的醉仙鸭不愧是招牌菜,香酥鲜美,皮脆肉嫩,真是一绝。今夜又有良辰美景,月下饮酒,美人在侧,谁看了都忍不住夸一句神仙生活。

  沈期欺却没料到,自己救下的傻姑娘,竟成了好风景中最煞风景的那部分。

  “柳师姐,”慕云惜双手托着酒杯,神采奕奕,“我敬你一杯。”

  柳霜垂着眸子,低声说:“慕姑娘不必这么客气。”

  慕云惜仍然十分执着地举着杯子,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仿佛世上没有了其他人似的:“要敬的!多亏你们帮我识破骗局,否则我早就把银子交出去了……这杯酒,算是代表我的谢意。”

  说罢她仰头一饮而尽,看也没看旁边的沈期欺一眼。

  沈期欺坐着,无语凝噎:搞啥啊!明明是我先来的!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为什么我却不能有姓名?!

  她也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招这姑娘不待见,一路上一句话都怎么没和她说,光是缠着柳霜嘘寒问暖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才是师姐妹。

  慕云惜饮下一杯酒,圆圆的鹅蛋脸微微泛起红晕。她提起筷子夹了一块烧鹅,放进柳霜干净的碗里,语气热络:“柳师姐,你怎么不动筷子,快吃呀。”

  柳霜蹙起眉尖,下意识道:“不……”

  “师姐不喜欢吃?那吃一口素菜。”碗里又多了一块鲜黄的煮玉米,慕云惜放下筷子,满脸写着期待。

  沈期欺抱臂旁观,啧啧啧,师姐长师姐短,叫的可真亲热。

  再看柳霜,开口便是婉拒:“多谢慕姑娘,我已经辟谷了。”

  慕云惜咬了咬嘴唇,期期艾艾:“辟谷也可以吃东西的呀!你尝尝吧,这里的菜肴很有名的,不试试实在可惜了。”

  柳霜摇摇头,态度坚决,将玉米又夹了回去。前世经历使然,她不喜欢接受生人给予的东西,如今多少带着点警惕和抵触。

  慕云惜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低低喔了一声,默默开始吃菜。

  好戏暂时落幕了。

  沈期欺捏着酒杯,一轮清月荡漾在葡萄美酒里。她仰头刚要喝,忽然就被拦了下来。

  柳霜一手掐着她细白的腕子,说:“别喝太多。”又看了看她的碗,“你怎么没吃多少,不合胃口?”

  碗里除了醉仙鸭吃了干净,其他几乎一动不动。沈期欺心道:你还说!我看戏都看饱了!

  她别过脸,生硬地说:“吃饱了。”

  柳霜不信。平日里她吃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分明就是不喜欢吃,才故意剩下那么多。

  她叹了口气,说:“那回去再给你做。”

  “不想吃了,我就想喝酒。”沈期欺捧着腮帮子,瓮声瓮气。

  “不行。”

  沈期欺转头看她,白瓷似的面颊上熏了两团酡红,目光朦朦胧胧的,像披了一层白雾。

  “好师姐,我就喝一口。”她忽然软下来,拖长了声音,尾音绵绵。

  柳霜看着她,手上力道不松,态度坚决:“不能再喝了,你快醉了。”

  沈期欺觉得自己已经醉了,越发想要胡搅蛮缠,一手扯住柳霜的袖子,摇曳的灯火熏得面颊暖红,眸子亮成琥珀色,眼珠凝着不动,一眨不眨。

  柳霜被她看着,声音不自觉温柔下来:“怎么了?”

  沈期欺抿着嘴唇,淡红的唇瓣上残余着酒液,薄薄一片水光,唇齿张合。

  她望着柳霜,细声细气地说:“……手疼。”

  没人说话,视线交织,像是万千罗网,铺天盖地,丝丝缕缕纠缠在一处。

  一旁的慕云惜冷不防说:“沈姑娘剩下这么多,恐怕有些浪费。”柳霜像是惊醒过来,蓦然松开沈期欺的手。

  沈期欺低头看了看碗,醉仙鸭的部分被自己吃干净了,只有玉米浓汤一动没动,也不算太多嘛,不过难得花了钱,的确不能浪费粮食。

  腹中饱胀,她张了张口,一时间犯了难,面前的汤碗却突然被拿走。

  柳霜一声不吭地将汤碗放在自己面前,三下五除二就喝完。

  慕云惜见状面露异色,她终于正眼看了看沈期欺,道:“沈姑娘与柳师姐的关系似乎很好?”

  沈期欺:……为什么叫她是师姐,轮到我就变成了姑娘?!

  “是,因为我们都是青峰的同门弟子,相识多年了。”她解释道。

  慕云惜笑了笑,笑容有几分勉强:“原来如此。”她凑近沈期欺,乌瞳明亮,映着窗外一盏灯火,似有几分迷离妖媚。

  沈期欺眨了眨眼,不知为何一看到对方的双眼,就感觉坠入了一个漩涡。迷迷糊糊之间她被人拎起衣领向后一扯,骤然清醒过来。

  柳霜一手拎着沈期欺,淡淡地说:“慕姑娘,时候不早了。”

  慕云惜看向她,语气婉转:“柳师姐不必如此见外,我和沈姑娘年纪相仿……师姐若是不介意,不妨也喊我一声师妹罢。”

  柳霜掀了掀眼皮,没什么表情:“这恐怕不合礼数。”

  慕云惜紧咬嘴唇,瞥了她身边的沈期欺一眼,最后也没有再强求。

  三人走出望月楼,华灯初上,十里长街处处人声鼎沸,摩肩擦踵。沈期欺晕乎乎地站在街道中央,险些被人流冲昏了头脑。

  所幸柳霜发现得及时,长臂一伸,紧紧攥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湖上画舫中飘出婉转的琵琶乐声,街道两旁敲锣舞剑,似乎比寻常的夜晚还要热闹。

  慕云惜兴致勃勃,左顾右盼,指着一旁的摊子笑道:“柳师姐,你看这些东西,好生可爱!”

  沈期欺循声望过去,只见两旁的许多摊位都在贩卖花灯,形状各式各样,鲤鱼、荷花、兔子的……官灯彩灯,精巧夺目,栩栩如生。

  柳霜见了,低声问:“想要?”

  沈期欺仰头,看着月色下那张清丽的脸,浑噩地点了头:“想要。”

  柳霜推着她的背走上前,说:“去挑一盏。”

  旁边的慕云惜把玩着一盏小巧的狐狸花灯,她嘴甜,夸店家手艺棒,捧上了天,末了问道:“老板,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人这么多,都快挤死啦。”

  老板眉开眼笑:“姑娘是外地人吧?”

  “你怎么知道的?”

  “害,一问就问出来了。”那老板说,“无铜镇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不小,但是节气味儿浓,每逢暮春都要庆祝,感恩初春的馈赠,送走春天的尾巴,也算是辞旧迎新了。后来越来越多人一块儿庆祝,就变成了无铜特有的节日。”

  沈期欺摩挲着手上的兔子灯,入神地听着。

  慕云惜又问:“那主要是庆祝些什么呀?”

  老板道:“庆祝什么的都有,不拘形式。种田的希望风调雨顺,学生想要金榜题名,还有些求姻缘的、求子的,五花八门。”

  慕云惜笑了:“那我也得求一个。”她哄得老板降了价,顺利买下了手上的狐狸灯。

  沈期欺正出神,手上雪白的兔子灯被拿过来,柳霜掏钱付款,行云流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和老板钱货两讫。

  慕云惜看在眼里,攥紧了狐狸尾巴:“柳师姐不买一盏么?”

  柳霜摇摇头,把兔子灯塞到沈期欺怀里,拉着她往前走:“我没什么想求的。”

  慕云惜不死心:“真没有么?求前程、求姻缘也好啊。”

  这问题落在沈期欺耳里,她心中惶惶,竖起耳朵仔细听。

  柳霜越过她,语气轻描淡写:“不用了。”慕云惜静了片刻,又开始拉着柳霜叽叽喳喳。沈期欺跟在后头魂不守舍,心里魔怔地重复着那两个字。

  姻缘。

  像师姐这样好、这样光风霁月的女子,跟谁能有一段好姻缘?男主?不行,一个个伪善多情,实在不是良人知己。

  沈期欺找遍天上地下,发觉竟谁也配不上她。

  慕云惜出声提议:“柳师姐,我们也去放花灯罢?”

  柳霜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看向沈期欺,见对方垂头看着地板,仿佛地底下藏金裹银,像极了手上的兔子花灯,两只长耳朵耷拉下来,满脸写着不高兴。

  她伸手掐住沈期欺的鼻子,轻声问道:“怎么话这么少?不尽兴?”

  沈期欺鼻尖一痛,抬脸看着她,眼神竟有几分迷茫。

  自己应当笑的,应当调侃,可实在笑不出来,心里仿佛打乱了五味瓶,只剩下酸甜苦辣,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慕云惜走过来,笑着搀上沈期欺的胳膊:“沈姑娘也一起来放花灯。”

  沈期欺没来得及回柳霜的话,醉醺醺地被她带着往前走,可没走几步就被放开。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她不由自主地被推着挤着往前走,再回过头时,灯影处已经没有了她们的影子。

  沈期欺心中一惊,在人海中绕了一圈,没见到两人的踪影,兴许是人太多走散了。

  她对无铜镇也不太熟悉,举目四望,亭台楼阁,一张张兴高采烈的脸,都显得很陌生。

  近处有一架石桥,来往行人纷纷,沈期欺走到桥栏边上望月兴叹,心里乱的很。

  她可以用传音术呼唤柳霜,但又没了那个心思,望着月亮发呆。

  两岸有人蹲着放花灯,把寄语写进灯里,盈盈灯光排成茫茫长列,被风和水浪送远。

  过路人三三两两,成群结伴,只剩下她冷冷清清,孑然一身。

  沈期欺突然很想念远在另一时空的家乡,起码在那里还有关爱自己的人。不像是在这里,离开柳霜,她就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夜风拂过,吹干了她的眼角。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猝不及防闯入她的耳畔。

  “小师妹!”

  柳霜第一次叫得这样急,乱了方寸,步履匆匆地赶到沈期欺的身后。

  沈期欺却依然背对着她,没有反应。

  柳霜看着她,问:“你在干什么?”

  沈期欺仰着头,不看她,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说:“没干什么。”语气里赌气的成分很重,柳霜听得好笑,捧着她的下巴把脸正回来。

  沈期欺鼓着腮帮子,杏眼圆睁,眼角红红的:“干嘛?!”

  柳霜的目光柔和下来:“小心崴了脖子。”

  沈期欺心道:不要你管!你管你的慕师妹去吧!

  直到柳霜咦了一声,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忙讪讪闭上了嘴巴。

  柳霜看着她,脸上带了抹少见的笑容:“我没这么喊过她。”

  沈期欺委屈,手握成拳,尖指甲割着掌心,小声说:“你们聊得好着呢。”

  柳霜一惊,说:“我没有。”

  “就有!”沈期欺低头踢地上的石子,看它剥剥落落地滚远,“都没看过我一眼。”

  柳霜欲言又止,又听她问:“她人呢,不是缠你缠得紧么?”

  柳霜终于找到机会说话,解释道:“顾着找你,就把她忘了,可能是被人流冲散了。”沈期欺睥睨着她。

  柳霜想了想,又说:“你讨厌她,我以后不理就是了。”要不是看沈期欺救了她,自己也懒得搭理。

  沈期欺像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概不承认:“我不讨厌她,谁说我讨厌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讨厌她了!”

  柳霜把她按住,笑着答:“好罢,不讨厌就不讨厌。”

  沈期欺瞪着她,闷得呼吸困难,心脏乱扑腾。

  “……我讨厌她。”她忽然低落下来,酒精让人坦诚许多,“她不理我,还缠着你,还故意让我走丢。”

  沈期欺很少对一个人这样讨厌,这会儿突然感觉自己面目丑陋狰狞。

  柳霜没说话,向她伸开双臂。沈期欺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猛地扑上去,柳霜把她搂紧在怀里,用手轻轻拍她的背。

  沈期欺心思曲折回环,头脑发热,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我也不喜欢你和别人靠太近。”

  柳霜没问为什么,一概答应下来:“好。”

  沈期欺把头埋在柳霜颈窝,小声问:“我是不是很小气?”

  “不是。”柳霜贴着她的耳朵说,“再小气一点也没关系。”

  沈期欺心中酸麻,抬起头,看见柳霜抱着她,从眉峰到嘴唇的曲线利落而漂亮,仿佛是用上好的白玉细心雕琢,清冷得像天上的一抹云,黑眸里荡漾着河面的潋滟波光,神色却是温柔的。

  她突然踮起脚尖,着了魔似的,轻轻在柳霜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两个人都呆住了,没人说话。

  沈期欺又不知道哪儿冒出的勇气,酒精加以助阵,她索性捧住柳霜的面颊,嘴唇相触,似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柳霜没有挣扎,被她压在桥栏,几乎任她摆布。沈期欺仿佛一只莽撞的小兽,凭着一股冲动乱七八糟地冲撞,十分凶狠地吮吻着她的舌尖,像是在给自己的地盘画圈。

  沈期欺感觉指尖发麻,兴奋到快要麻痹。柳霜柔软的唇舌在温柔地配合着她的节奏,仿佛在平息她的躁动,舔舐齿舌,处处湿软而甜腻。

  吻到她快要晕过去了似的,才终于分开,唇瓣间扯出一丝暧/昧的银线。

  柳霜眨着眼,忽然低笑一声:“小师妹,刚才你有没有尝到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晕头转向的沈期欺问。

  “醋坛翻了。”柳霜说,“好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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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仗酒行凶的小师妹:终于轮到我强吻师姐了!(苍蝇搓手.gif)

  本来想日万结果又失败了,希望大家不要鄙视短小的我(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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