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流言四起_病美人撩到了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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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流言四起

  砰!

  花娘一只手掐着柳衾的脖子,抬高下巴:“你怎么发现我的?”

  柳衾一张脸憋得通红,说话声音断断续续:“你,你身上,有血腥味。”

  花娘眼眸顿时闪过一丝凶狠的光:“都是那个贱人,是那个贱人的味道暴露我!”

  这女人一旦回忆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就陷入了癫狂,牲畜似地喘着粗气面红耳赤,眼睛里闪过腥绿的光,猛地伸长脖子一口咬在柳衾的脖子上!

  柳衾吃痛一声惨叫,随即被花娘捂住了嘴。

  撕拉一声,脖子上被花娘撕下一块肉,花娘腮帮子动了两下,呸的一声把肉吐在了地上。

  血肉很好地唤回了花娘的理智,她的神情逐渐变得平静而冷酷,一记手刀打晕了柳衾,单手把人扛在肩膀上,顺着黑暗的小路翻出了楚府。

  小巷口停着一辆马车,车夫一身黑大半张脸都被笼罩在斗篷里,见花娘一个女人扛着柳衾居然一点也不吃惊,等两个人都上了车,轻巧地一扬马鞭,马车无声地走远了。

  从江南东路到京城紧赶慢赶也得大半个月,更不要论他们还得带着人质躲过周清衍和楚恒的搜捕。

  好在从江南东路北上只有淮南路已经被楚恒攻克,所以他们只需要在接下了十日内小心谨慎,出了淮南都是陛下的地盘,自然有人会来接应他们。

  此事挑的时机当真是极好,柳衾沉默寡言离群索居,平日也就和周清衍楚恒多些来往,但是今夜楚恒设宴款待赵嫣一行人,根本脱不开身。

  所以等到宴席午夜时分结束后,周清衍溜达着来找柳衾玩推牌九,就开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后门是打开的,但是柳衾却不见踪影,空气中隐隐流动着一丝血腥味。

  “阁主,不好了!”阿蔷跑过来,“有侍女在草丛里发现了凝月的尸体。”

  周清衍心下顿时一凛,电光火石之间当机立断:“封锁全城,清点府里的人数,尤其是花娘······”

  府里的人要不就是跟着楚恒三年,要不就是无影阁之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花娘,她是唯一的外来者。

  周清衍死死咬住了嘴:“多派几个人把兄长找出来。”

  饶是周清衍说出这句话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柳衾还在府中的可能性已经不大——据仵作来回报,凝月那丫头的尸体都凉了,对方打版可能已经离开了楚府。

  周清衍深呼吸一口气,地面忽然投下一片阴影——是楚恒。

  男人一把把人搂在了怀里,声音沉稳如钟:“别慌,全城封锁他们出不去。”

  周清衍头靠在楚恒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半晌复又睁开:“子渊,我,我······”

  刚才那一瞬间周清衍脑袋一阵眩晕,心脏好像塌陷下去一块,堵在胸中闷呼呼的,又软又痛。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关心则乱了。

  楚恒一手揽着周清衍的腰,转头吩咐道:“传令下去凡我属地今日全部不许进出,出口挨个排查,找到柳衾立刻带回来。”

  周清衍缓缓舒出一口气,勉强稳下心神。

  楚恒皱眉沉声道:“发通缉令让官兵挨家挨户地搜。”几个地方一同搜查得扰乱多少民生,但就算如此也得把柳衾找回来。

  柳衾是他二人的救命恩人,是周清衍的至亲,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的人。

  不远处齐白大踏步走了过来,跪下:“属下已经搜过,府中只有花娘不见踪影,属下知错,请阁主责罚。”

  周清衍咬住了舌尖,这事能怪齐白吗?当时那种情况齐白只能把人带回来,明明自己已经有所防备,特地让方伯去检查,甚至也在这个女人周围布置了人手。

  如此千防万防竟然都没能防住!

  那花娘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周清衍朝着齐白道:“先起来吧,此事不能完全怪你。”他就是预先料到了此女有问题也没能阻止柳衾被带走。

  但是他还是想不通,花娘带走柳衾是为何?

  他兄长从不曾参与过军务政务,在百刃楼没有任何势力。甚至鲜少有人知道他是无影阁阁主起义军首领周清衍的亲兄长,绑走柳衾的价值在哪?

  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不知从何处知道了柳衾的身份,想以此威逼周楚二人放弃属地。

  周清衍不知不觉间手指掐的掌心一片泛红。若他的猜测准确,至少柳衾没有性命之忧。

  但······

  “燕恪。”周清衍字字饱含恶意。

  京城知道此事的只有燕恪。如今柳衾被绑他难辞其咎!

  楚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如今他们肯定还在城中逗留,只要把人找出来一切都迎刃而解。”

  可是足足过了五日,底下人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仿佛花娘和柳衾像一阵烟似地飘出了江南东路。

  江南东路原先的太守崔应死有余辜,崔正的亲娘又险些害死了周清衍,崔家就此覆灭,名下的产业也都为潘家所有,原卧龙县县长顾龙也随之升任江南东路太守。

  顾龙站在周清衍面前:“臣已经将城门和码头尽数封锁,挨家挨户地搜查还是毫无端倪。”

  周清衍活生生捏碎了一个茶杯,惹得顾龙侧目而视——阁主看着脸色苍白纤弱不堪,没想到也是个练家子。

  楚恒突然从底下伸出手覆上了周清衍冰凉的手背,后者骤然惊醒看向楚恒。

  “阿衍,冷静些。”楚恒说,“至少现在柳衾还活着。”

  花娘千辛万苦把人从楚府中绑走,不可能随意将人杀掉——死去的柳衾不仅没有做人质的价值,极有可能会导致周清衍的反扑。

  已经过了五日,周清衍不至于向当日那般失态,对顾龙说道:“不必再封城,城中定有暗道,他们只怕已经到了夔州或者淮南。”

  从路线上,去京城最快是一路北上穿过淮南,但是淮南,京西全在楚恒的掌握之下,对于花娘一行来说风险太大,如果要绕路就得从夔州迂回,路程远上一倍不止。

  他们既能逃出层层封锁的江南东路,证明整个江南东路并非铁板一块——不是在民间有人接应,就是官府中有人为他们偷偷开了门。

  周清衍深深呼吸一口气:“顾龙既然已经将百姓家中全部搜查过,那就是官府中有人接应。最好将底下人从守门士兵开始查。”

  这是个极大的隐患,不查出来几乎让人寝食难安。

  “至于兄长的去向。”周清衍闭上眼睛半晌复又睁开,“不查了。”

  楚恒眉头一皱:“什么?”

  周清衍脸色森寒眸光宛如淬了寒星:“直接逼燕雎交人。”

  他临走前特意去拜会过文泉先生,如今老先生倒是刚好帮得上忙。

  一个月后,京城酒楼。

  “那宁娘子离了家门没了念想,索性一头跳进了忘川河。”说书人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喝了口茶。

  这处儿听书的都是熟客,都知道这是在要赏银,公子哥儿们也都不在意几两碎银,把银子往那盘子里一丢,发出清脆的响声,收赏银的孩童赔笑作揖颇为讨喜。

  那些个没闲钱又想听书的就这样蹭着贵客们的银子,一日复一日地听下去。

  赏银收够了,文泉先生放下茶碗:“没曾想这小娘子感动了天神,地底下阎王爷问她:阳寿未尽何故来此?”

  “宁娘子哭诉:奴本平民女,嫁的一良人。夫家三亩地,婆媳相欢迎。奈何奴命苦,三年不下雨,粮少徭役重,夫君死沙场。奴无处可去,只当来这黄泉寻奴夫君。”文泉慢悠悠地说道。

  “阎王爷顿时大怒:愚蠢妇人,地上不下雨乃皇族残害人命受了天谴,玉帝特下旨,命人间大旱十年绝起种。你既早死又有何用?”

  这话本听到此已经有了些意思。

  人群议论纷纷。

  “这,我怎的觉着有些像再说咱大原?”

  “可不是,咱们今年可是没下过一滴雨。”

  有些东西一旦提起来便犹如在热油中加入了一滴水,一瞬间喧闹了起来,流言便犹如潮水一般以让人意想不到的速度朝着四方不断扩散。

  更何况,这已经不是京城的人们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

  “前有百刃楼造反,后有潼川暴民,如今又逢天灾。”有人啧啧两声,“我看着大原气数已尽。”

  也有人不服气:“这有什么,咱们天灾那谋反的不也天灾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有亲戚在江南东路,昨儿个给我来了信,说他们那边根本没有旱灾,收成可好了,一亩地能产两三百斤生米。”

  先前那人顿时傻眼:“这······”

  “我也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啊我是打算收拾家当去投奔我那亲戚了。”

  ······

  市井流言一旦兴起便不是寻常手段能够制止的,这一个月来有不少百姓都收拾家当出了城,城中做生意的,种地的大大减少。原本就因为天灾收成不好国库空虚,如今没人种地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皇宫,御书房。

  燕雎坐在龙座,脸色十分难看:“杜卿,你今日来可有抑制流言的法子?”

  这位是燕雎登基后提拔上来的新丞相,原来的齐魏两相都借故告老还乡了,只有赵相因为其养子顾枪云投靠楚恒而被判流放边疆。

  好在中途被周恭垣救了下来。

  杜卿原名杜风崖,也是个不错的人才:“回陛下,依臣所见不如顺着流言。”

  “百姓都说是皇家犯了天条引起大旱,那便让皇族人千刀万剐抵罪便是了。”杜风崖低着头,眼睛微微眯着说,“先皇膝下子嗣不少,为原国舍生忘死也是他们的福气。”

  杜风崖很清楚燕雎和其他皇子之间的矛盾,燕昀是个废物不足为据,燕徽已死,如今就剩个燕冀。此人野心勃勃,齐均庸虽然已经不是丞相,但背后的势力依旧不容小觑。

  正好借此机会除去燕冀。

  燕雎眸光一亮:“就这么办!”

  次日早朝,皇帝问群臣,天灾一事如何决断。

  有人欲让陛下减轻赋税。

  有人欲让陛下平息谣言。

  也有人想借此大发横财。

  直到最后钦天监站了出来:“陛下,臣夜观星象,天灾起因是有奸邪小人陷害皇家,依臣所见······”

  话还没说完,燕雎猛的一拍龙椅:“爱卿所言极是,我燕氏守天下百年有余,如今朕在位也不能辜负先祖们打下的江山!”

  这话说的牛头不对马嘴,群臣都是一头雾水,结果刚一下朝丞相立刻就主持修建祭祀台,放出消息:应小人陷害,燕氏愿献祭一名子嗣为众生祈福。

  整个京城哗然一片。

  燕雎至今没有子嗣,那便只能从先皇的子嗣中挑选,其中最优秀的自然当属齐贵妃的儿子,能文能武战功赫赫的燕冀。

  百姓顿时感念皇家隆恩,自发为祭祀台出力。一时间市井小巷处处都在讨论这场祭祀。

  燕冀在顷刻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但是在祭祀当天,众目睽睽之下,燕冀却没有出现,只有皇子府的侍卫小厮扛着棺材身着孝衣告吹唢呐哀嚎道:“殿下已于两月前薨,不能祭祀。”

  “若陛下执意让殿下祭祀,奴才们只能开棺平神怒!”

  燕雎气得手都在发抖——燕冀当真是为了保命无所不用其极。“死”了两个月,那不都烂成一团腐肉了!

  杜风崖适时让燕雎冷静下来:“陛下,现在最重要的是祭祀人选。”

  燕雎沉默良久:“只剩燕昀了。”但是燕昀与他关系不错,他不忍心将燕昀推上祭祀台。

  杜风崖小声说:“还有一个。”

  燕雎皱眉疑惑问道:“谁?”

  作者有话说:

  文泉先生和顾龙都在之前出现过,出场次数不多怕大家忘了,提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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