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他的墨菲定律
长生门山下，仙凡交界的地方。
这里属于仙凡交界的集市，往上是仙，往下是凡。
只有在这里，仙与凡会有所交集。
集市里有许多常用的仙家物品丹药，也有不少仙人修士们用得到的凡间日用品。
有长生门罩着，谁也不敢在集市上造次，不论仙凡都和和气气地按规矩行事。
徐吟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家丹药铺里。
他已经是店里的老顾客了，以往店老板总能看见他带着伤跑来买药，一来二去甚至都混熟了。
“好家伙，徐小子，这次伤得不轻啊。”
看见徐吟捂着汩汩渗血的肩膀，药铺老板啧啧地去给他拿纱布和伤药。
“怎么？这次又是惹到门里哪位恶霸了？”
徐吟想了想。
“……大概是宗门里最凶恶的恶霸吧。”
老板无奈叹气，一边替他上药一边劝诫着：“你啊，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何必非要和那些仙人置气呢？”
“凡事退让三分，忍忍也就过去了。每次都弄得自己浑身是伤，你说又是何必呢？”
徐吟默默地点头。
他也很想忍一忍就过去了。
只是很多事情，真的不是徐吟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不管怎么躲，倒霉的事情永远会如期而至。
明天只会更糟。
“我下次会注意的。”
老板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背。
“包好了，幸好没伤到骨头。你皮糙肉厚恢复能力强，这些药照旧便宜点算你。”
徐吟低声道谢后，又问道：“你看这些灵石，能在你这里换什么丹药？”
当他拿出一袋子灵石后，老板的眼神立刻就古怪了起来。
“你小子……有这么多灵石，还节约着只用劣质丹药治伤啊？对自己这么狠？”
“早点换个好丹药，你这伤不是立马就好了？”
徐吟没有解释。
他其实也不在乎自己受什么伤了。
这些灵石换的丹药，他是留给小金鲤的。
“这些灵石够买个上等的妙灵丹了。你若要的话，等等我去拿哈。”
等到老板转身钻进屋内，徐吟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默默扫视着周围。
就在此刻，门口铃铛叮铃作响。
有人进了药铺。
徐吟只闻到了一阵极为奇妙而淡雅的清香，扭过头后，一位一身幽色镂空的曼妙长裙女子款款而来，面容上还带着幽丝面罩遮住了容颜。
又是女人。徐吟赶忙往一旁缩了缩，低着头。
接触女人会变得不幸。
他真的不想再变得更不幸了。
女子视线似乎不经意的扫过徐吟身上，转头便寻找起了老板。
徐吟则是一如既往，一声不吭地缩在一边，生怕和这个女人有任何接触。
没找到老板，女子转了一圈，还是来到了徐吟面前。
“请问，老板呢？”她的声音清淡空灵，有种亦真亦幻的感觉。
尤其是她靠近之后，徐吟愈发闻得到她身上那种不可言说的气味。
像是花香。却又很淡，像青草味。
“去拿东西了，很快就来。”
徐吟头都没敢抬，扭过头到一旁背着答道。
心里却在祈祷让她赶紧去别的地方转悠。
女子又驻足了片刻，忽然低声问道：“你受伤了？”
……废话。
肩上这么明显的纱布和血迹看不见啊。
徐吟真的不想回答，只能潦草地点点头。
“是剑伤。用剑之人有意避开了你的要害，这一剑连骨头都没伤到。”
“还是……你自己有意躲开了要害之处？”女子的声音带着幽静。
徐吟略微抬起眼皮，又死气沉沉地垂了下去。
“可能我的运气难得的好了一次吧。”
他其实心里很想问，隔着纱布你怎么看出来的。
但是不能问。
问了就会和她有交流。
而坏女人总是会先尝试着勾起你的好奇心。
女子却似乎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反倒柔声道：“我略通医术，能让我替你看看吗？”
“不用了！不用了！”
徐吟连连摆手，急忙道：“我皮糙肉厚，过两天就好了。”
就在这时，药铺老板终于拿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
徐吟顿时如蒙大赦，接过盒子急匆匆地转头逃也似的离开。
而那女子，则是静静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眸忽明忽暗。
“这位客人，您看您要点——”
“方才那人，”女子轻语打断道，“要了什么丹药？”
“额，妙灵丹。”
……妙灵丹不是治伤的。
而且辅助修行的作用，只对修士有用。他自己用不了。
他要送人吗？
女子沉吟片刻，扔下一袋灵石便跟了出去。
——
——
徐吟一直逃到了山门里，才终于松了口气。
好险。
差点又要和女人有交集了。
万一自己这霉逼体质再发威一回，那就完蛋了。
他怀中还紧紧抱着那一瓶妙灵丹。
小金鲤又有东西可以吃了。这或许是唯一能让他开心的事情了。
已经是下午休息时间，练剑坪上的弟子们大多刚刚结束下午课，三两结伴离开。
趁着人少，徐吟偷偷地绕过练剑坪，朝着宿舍旁那片池塘走去。
只是还没到池塘，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喧杂的嬉闹声。
“师妹加油！往左，往左……动了！有动静了！”
“上钩了！呜呼！不愧是师妹，果然妙手！”
不知为何，这陌生的嬉闹声，让徐吟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安来。
……不会吧。
他急忙跑到了池塘边，却看到那里此刻，已经围了四五个人。
其中一个，是一位女修，颇有几分姿色，被那几个男弟子众星捧月似的围住。
几人都穿着长生门内门的道袍，年纪也都不大，十六七的样子。
而当徐吟赶到的时候，女修手中的鱼竿，正好钓上来一条金灿灿的鱼。
……果然。
“嚯！好大一条金鱼！”
“诶？金色的鲤鱼？咱们池子里还有这种鱼？”
“哈哈，第一次钓鱼就是如此祥瑞之物，莫不是师妹美颜惹得上苍怜惜，特意降下金鲤给师妹当机缘？”
被身边人一阵吹捧，那女子脸上也带上了娇羞的笑容，腼腆而害羞地娇嗔道：
“诶呀，都是师兄们教的好啦。”
小金鲤此刻，正在鱼钩上拼命扑腾挣扎着。丝丝血迹随着鱼钩的摆动，挥洒进了池塘里。
徐吟深深地看了那些人一眼。
随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那、那个……”
一时间，那些人全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那只金鱼……是，是我养的。”
徐吟硬着头皮说道：“能否请诸位师兄师姐们高抬贵手，放它回池塘里呢？”
那几个男弟子面面相觑，片刻后同时捧腹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什么啊，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你怎么不说这池塘是你开的呢？还你养的，笑死我了。”
“哪来的外门？一个小小的记名弟子，瞎凑什么热闹？”
那一刻，徐吟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可下一秒，他还是堆起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对不住，对不住，不是有意打扰。”
“只是这条鱼真是我养的，池子里就它一只金色的，很好认的。”
“不然，我再替师姐钓几条上来？反正都是鱼，没必要非它不可吧？”
听到这话，那女弟子不满地嘟起了嘴，有些哀怨和嗔怪地朝身旁人撒起娇来。
“啊……人家好不容易才钓上来一条的……”
“对对对，这可是师妹辛辛苦苦钓上来的。”
见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那些男弟子立马严厉的呵斥起来：
“你是哪来的记名？还想不想干了？”
“别说这鱼是宗门池子里的，就算真是你养的，我师妹钓到了那就是我师妹的了！”
“赶紧滚！别扰了我们雅兴。”
呵斥的弟子好歹还算客气，不客气的另一个人已经直接大步上前，一脚将徐吟踹翻在地。
徐吟忍着小腹和肩上复发的疼痛，踉跄着站了起来。
他一只手捂着肚子，抬起沉重的眼皮，深深望着眼前这些讥笑嘲弄自己的人。
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那些长生门弟子都没注意到。
他们身上的佩剑，在同一时间，都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剑鸣。
只是最终，徐吟还是缓慢而疲惫地睁开了眼。
……他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一池子的鱼，正好钓上小金鲤的几率，本就低的可怕。
但不知为何，徐吟已经一点都不意外了。
倒霉的小概率事件，一定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似乎自己只要活着，就永远都是当霉逼的命。
甚至还会连带着身边的人一起倒霉。
连小金鱼都无法幸免。
那一瞬间，他真的很累。
想要重开的念头又一次清晰的浮现在了脑海里。
但最后，他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趁着那些弟子嘲笑自己、吹捧女弟子的时候，徐吟忽然猛地动了起来。
一头恶狠狠地撞在了准备将小金鲤从鱼竿上摘下来的人身上。
“呜哇！”
猝不及防之下，那个男弟子被撞了个踉跄。
小金鲤也随着鱼竿，一起摔进了池子里。
之后，身后响起的怒骂声与紧随其后的拳打脚踢，徐吟都没再去注意了。
他只是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池塘的方向。
……快走吧。
不要再回来了。
别呆在霉逼身边，就不会再遇到倒霉的事情了。
池塘里，一圈涟漪泛起。
却没有看到小金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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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属于仙凡交界的集市，往上是仙，往下是凡。
只有在这里，仙与凡会有所交集。
集市里有许多常用的仙家物品丹药，也有不少仙人修士们用得到的凡间日用品。
有长生门罩着，谁也不敢在集市上造次，不论仙凡都和和气气地按规矩行事。
徐吟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家丹药铺里。
他已经是店里的老顾客了，以往店老板总能看见他带着伤跑来买药，一来二去甚至都混熟了。
“好家伙，徐小子，这次伤得不轻啊。”
看见徐吟捂着汩汩渗血的肩膀，药铺老板啧啧地去给他拿纱布和伤药。
“怎么？这次又是惹到门里哪位恶霸了？”
徐吟想了想。
“……大概是宗门里最凶恶的恶霸吧。”
老板无奈叹气，一边替他上药一边劝诫着：“你啊，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何必非要和那些仙人置气呢？”
“凡事退让三分，忍忍也就过去了。每次都弄得自己浑身是伤，你说又是何必呢？”
徐吟默默地点头。
他也很想忍一忍就过去了。
只是很多事情，真的不是徐吟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不管怎么躲，倒霉的事情永远会如期而至。
明天只会更糟。
“我下次会注意的。”
老板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背。
“包好了，幸好没伤到骨头。你皮糙肉厚恢复能力强，这些药照旧便宜点算你。”
徐吟低声道谢后，又问道：“你看这些灵石，能在你这里换什么丹药？”
当他拿出一袋子灵石后，老板的眼神立刻就古怪了起来。
“你小子……有这么多灵石，还节约着只用劣质丹药治伤啊？对自己这么狠？”
“早点换个好丹药，你这伤不是立马就好了？”
徐吟没有解释。
他其实也不在乎自己受什么伤了。
这些灵石换的丹药，他是留给小金鲤的。
“这些灵石够买个上等的妙灵丹了。你若要的话，等等我去拿哈。”
等到老板转身钻进屋内，徐吟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默默扫视着周围。
就在此刻，门口铃铛叮铃作响。
有人进了药铺。
徐吟只闻到了一阵极为奇妙而淡雅的清香，扭过头后，一位一身幽色镂空的曼妙长裙女子款款而来，面容上还带着幽丝面罩遮住了容颜。
又是女人。徐吟赶忙往一旁缩了缩，低着头。
接触女人会变得不幸。
他真的不想再变得更不幸了。
女子视线似乎不经意的扫过徐吟身上，转头便寻找起了老板。
徐吟则是一如既往，一声不吭地缩在一边，生怕和这个女人有任何接触。
没找到老板，女子转了一圈，还是来到了徐吟面前。
“请问，老板呢？”她的声音清淡空灵，有种亦真亦幻的感觉。
尤其是她靠近之后，徐吟愈发闻得到她身上那种不可言说的气味。
像是花香。却又很淡，像青草味。
“去拿东西了，很快就来。”
徐吟头都没敢抬，扭过头到一旁背着答道。
心里却在祈祷让她赶紧去别的地方转悠。
女子又驻足了片刻，忽然低声问道：“你受伤了？”
……废话。
肩上这么明显的纱布和血迹看不见啊。
徐吟真的不想回答，只能潦草地点点头。
“是剑伤。用剑之人有意避开了你的要害，这一剑连骨头都没伤到。”
“还是……你自己有意躲开了要害之处？”女子的声音带着幽静。
徐吟略微抬起眼皮，又死气沉沉地垂了下去。
“可能我的运气难得的好了一次吧。”
他其实心里很想问，隔着纱布你怎么看出来的。
但是不能问。
问了就会和她有交流。
而坏女人总是会先尝试着勾起你的好奇心。
女子却似乎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反倒柔声道：“我略通医术，能让我替你看看吗？”
“不用了！不用了！”
徐吟连连摆手，急忙道：“我皮糙肉厚，过两天就好了。”
就在这时，药铺老板终于拿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
徐吟顿时如蒙大赦，接过盒子急匆匆地转头逃也似的离开。
而那女子，则是静静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眸忽明忽暗。
“这位客人，您看您要点——”
“方才那人，”女子轻语打断道，“要了什么丹药？”
“额，妙灵丹。”
……妙灵丹不是治伤的。
而且辅助修行的作用，只对修士有用。他自己用不了。
他要送人吗？
女子沉吟片刻，扔下一袋灵石便跟了出去。
——
——
徐吟一直逃到了山门里，才终于松了口气。
好险。
差点又要和女人有交集了。
万一自己这霉逼体质再发威一回，那就完蛋了。
他怀中还紧紧抱着那一瓶妙灵丹。
小金鲤又有东西可以吃了。这或许是唯一能让他开心的事情了。
已经是下午休息时间，练剑坪上的弟子们大多刚刚结束下午课，三两结伴离开。
趁着人少，徐吟偷偷地绕过练剑坪，朝着宿舍旁那片池塘走去。
只是还没到池塘，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喧杂的嬉闹声。
“师妹加油！往左，往左……动了！有动静了！”
“上钩了！呜呼！不愧是师妹，果然妙手！”
不知为何，这陌生的嬉闹声，让徐吟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安来。
……不会吧。
他急忙跑到了池塘边，却看到那里此刻，已经围了四五个人。
其中一个，是一位女修，颇有几分姿色，被那几个男弟子众星捧月似的围住。
几人都穿着长生门内门的道袍，年纪也都不大，十六七的样子。
而当徐吟赶到的时候，女修手中的鱼竿，正好钓上来一条金灿灿的鱼。
……果然。
“嚯！好大一条金鱼！”
“诶？金色的鲤鱼？咱们池子里还有这种鱼？”
“哈哈，第一次钓鱼就是如此祥瑞之物，莫不是师妹美颜惹得上苍怜惜，特意降下金鲤给师妹当机缘？”
被身边人一阵吹捧，那女子脸上也带上了娇羞的笑容，腼腆而害羞地娇嗔道：
“诶呀，都是师兄们教的好啦。”
小金鲤此刻，正在鱼钩上拼命扑腾挣扎着。丝丝血迹随着鱼钩的摆动，挥洒进了池塘里。
徐吟深深地看了那些人一眼。
随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那、那个……”
一时间，那些人全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那只金鱼……是，是我养的。”
徐吟硬着头皮说道：“能否请诸位师兄师姐们高抬贵手，放它回池塘里呢？”
那几个男弟子面面相觑，片刻后同时捧腹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什么啊，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你怎么不说这池塘是你开的呢？还你养的，笑死我了。”
“哪来的外门？一个小小的记名弟子，瞎凑什么热闹？”
那一刻，徐吟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可下一秒，他还是堆起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对不住，对不住，不是有意打扰。”
“只是这条鱼真是我养的，池子里就它一只金色的，很好认的。”
“不然，我再替师姐钓几条上来？反正都是鱼，没必要非它不可吧？”
听到这话，那女弟子不满地嘟起了嘴，有些哀怨和嗔怪地朝身旁人撒起娇来。
“啊……人家好不容易才钓上来一条的……”
“对对对，这可是师妹辛辛苦苦钓上来的。”
见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那些男弟子立马严厉的呵斥起来：
“你是哪来的记名？还想不想干了？”
“别说这鱼是宗门池子里的，就算真是你养的，我师妹钓到了那就是我师妹的了！”
“赶紧滚！别扰了我们雅兴。”
呵斥的弟子好歹还算客气，不客气的另一个人已经直接大步上前，一脚将徐吟踹翻在地。
徐吟忍着小腹和肩上复发的疼痛，踉跄着站了起来。
他一只手捂着肚子，抬起沉重的眼皮，深深望着眼前这些讥笑嘲弄自己的人。
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那些长生门弟子都没注意到。
他们身上的佩剑，在同一时间，都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剑鸣。
只是最终，徐吟还是缓慢而疲惫地睁开了眼。
……他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一池子的鱼，正好钓上小金鲤的几率，本就低的可怕。
但不知为何，徐吟已经一点都不意外了。
倒霉的小概率事件，一定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似乎自己只要活着，就永远都是当霉逼的命。
甚至还会连带着身边的人一起倒霉。
连小金鱼都无法幸免。
那一瞬间，他真的很累。
想要重开的念头又一次清晰的浮现在了脑海里。
但最后，他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趁着那些弟子嘲笑自己、吹捧女弟子的时候，徐吟忽然猛地动了起来。
一头恶狠狠地撞在了准备将小金鲤从鱼竿上摘下来的人身上。
“呜哇！”
猝不及防之下，那个男弟子被撞了个踉跄。
小金鲤也随着鱼竿，一起摔进了池子里。
之后，身后响起的怒骂声与紧随其后的拳打脚踢，徐吟都没再去注意了。
他只是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池塘的方向。
……快走吧。
不要再回来了。
别呆在霉逼身边，就不会再遇到倒霉的事情了。
池塘里，一圈涟漪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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