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到105_东宫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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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到105

  102

  真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三殿下人长的像个败落的名门贵公子,他家的饭菜也不那么好吃的。自从那场宴会回来我就闹肚子,拉了半宿,两条腿都软了。

  第二天太子文湛微服到我家串门,我连忙让黄瓜好生伺候着,并且叮嘱小莲千万不要出来在太子面前晃悠,以防触太子霉头。

  等我喝了一大锅草药汤子,肚子终于消停了,我这才围着一个大被子坐在客厅陪着太子。他很安静的坐着,也许是我家熏炉里的暖香烧的旺,他身上也没有常带着的那种冷冰冰,拒人千里的锋利刻薄气氛。

  太子喝了一盏清茶,吃了一枚糖渍梅子,然后就开始发呆。

  我从大半夜起来闹腾,现在捂着被子有些昏昏欲睡。

  在我的脑袋快要点到桌面上的时候,太子忽然说了一句话,“我哪里像河东狮?”

  咚!

  我的脑壳磕到木桌上。

  我赶忙笑嘻嘻的说,“你别生气,那是我瞎说的。”

  其实呀,我嘴巴里面的‘河东狮’,本来是小莲。

  我回绝老三往我家明目张胆塞奸细的借口,是想说小莲这个人醋劲大,在我身边不容别人,可是我也不知怎么地,说着说着,似乎我家那个‘河东狮’就变成了文湛。

  可是……

  这是为什么呢?

  文湛却不依不饶,“还说我法严量窄?我怎么觉得,天底下就没有我这么大度的人呢?在你面前我都快成圣人了!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居然可以容忍你背着我出轨!”

  我从被子中探出脑袋,很认真的掰着手指头说,“不!不!不!你这么做绝对不能说明你度量大,而是……嗯,而是……那个啥,理所应当!

  这么说吧,一,我不是你东宫的人,不是你的奴婢,不是你的幕僚,也不是你的大小老婆,按理说,你东宫的家法管不到我。

  二,那个啥,你目前只是太子,不是皇上,就算你我君臣有别,可你也只是‘半君’,等他日父皇千秋万代之后,我要是还没死……”

  文湛忽然一把扯过我,让我暖呼呼的被窝里面出来,就好像乌龟失了壳子,我冷的脖子一缩。

  “呜,好冷啊,你做什么?”

  我以为文湛又被我哪句话说的要发狂,谁想到,他只是把我揽到他的膝盖上,又扯过我的被子,把我包好了,双手抱住,笑着看着我,却没有说话。

  这样的姿势,我感觉不太舒服。

  我可不想用女人的姿势,坐到他的腿上。

  我,“喂,放开我呀,我们坐着好好说话不好吗?”

  文湛一歪头看着我,“不好,你刚才说了不好的话,我不是很高兴。所以你需要做些什么事,让我变的高兴一些。”

  我说了不好的话?

  我,“我说什么了?”

  “你自己想!”

  “诶呀,让你这么一打岔,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文湛那双乌木一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轻声说,“你说,我现在是‘半君’,等父皇龙归碧海之后,你要是还没死……”

  我晃脑袋,“对!那个时候,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得归你管了。”

  说着说着,我仿佛想到了那黑暗而悲惨的前景,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砰!——

  哎呦!

  我被文湛弹了一个暴栗!

  我的双手被棉被裹着,又不能伸手揉揉被他弹的地方,疼的我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好悬落下来。

  “笨蛋!”

  “@#¥%……”

  文湛前两个字说的铿锵有力,中气十足,以至于我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啥?

  我连忙问他,“什么?你说什么?”

  忽然,他揪住我的脖子,把我揽了过去,让我看不到他的脸和眼睛,只能感觉到他的耳朵似乎有些红红的,还有热热的。

  他说——

  ……

  “你也可以管我,……,你可以理直气壮的让我只看着你,只想着你,不准看别人,更不许喜欢上别人……”

  他的话很轻,甚至连声音都是轻飘飘的,可我却被他砸的说不出来。

  我的心中似乎掀起来惊涛骇浪。

  这份情谊,才真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虽然得遇为三生之幸,却终究失之天命!

  他是一个心机深不可测的人,却在我面前一再表露心意,甚至不惜犯下**的罪过,不惜得罪父皇,几乎让我以为他会人当杀人,佛当杀佛!

  轻易外露的霸道、莽撞和脆弱,让我晕头转向。

  他是一个复杂的人。

  就好像把两个极端不同的人扯碎了,用力搅拌在一起,再重新生出来一个人。

  不可思议。

  可是,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呢?

  是儿时的记忆太清澈明净吗?

  让他念念不忘的,究竟是什么?

  是早已经逝去的岁月,还是,他自己想象中的我呢?

  太子这些天忙的很,虽然每天都会让柳丛容给我送东西,有鹿肉,有笋干,还有一些腊肉和我们家后街出的大包子,他自己却没空过来坐了。

  楚蔷生也很忙。

  他一面忙着政务,一面忙着办喜事。

  看样子大家都很忙,都忙的都跟孙子似的。

  有事情做总比没事情做好。

  楚蔷生大婚,婚宴设在他自己的新府邸。

  这大宅是他新出炉的亲爹给他买来娶媳妇用的,原本是一个已经致仕回乡的尚书官邸。大宅也在雍京北城,三进三出的一个大院,青砖黑瓦,梁柱用的是原木色,不上油彩,只雕上花草鱼虫。屋子里面的家具都是江南样式,精致也漂亮。

  婚宴自然设在他自己的府邸,而这次伺候婚宴的厨子,他居然请的是崔家商号旗下酒楼头号名厨——薛暮裳。

  别看他的名字有些娘们气,人长的也清瘦,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爷们。

  他们薛家和凤晓笙的凤家菜不是一路货。

  凤家菜刀工精致,选料上乘,口味刁钻,是一帮老饕的心口好。

  而薛暮裳的薛家却是佛门居士,做的都是素斋。他本家堂弟薛子叶是城外珈蓝寺的大厨,而他本人则经营着雍京城最好的素斋馆‘兰若斋’。

  崔碧城当年买‘兰若斋’的时候其实看上的是他们的那块匾额。

  要不是当年薛暮裳实在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卖祖传的菜馆。

  我还记得当时崔碧城眼睛斜着那块古旧的牌匾,楠木底,珐琅彩,上面是赵孟頫亲手书写的三个大字。

  然后,他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我买这个馆子用了白银五千两,那块匾,作价白银五万两!”

  所幸,这些年老崔也没有偷摘了那块匾额去卖钱。

  而薛暮裳这些年还是在‘兰若斋’尽心尽力。

  这次伺候楚府喜事,薛大厨没什么怨言,他这些年吃素吃的都快四大皆空了,不会为了楚蔷生挑剔一两个菜色而心有不满。

  可崔碧城不是这样的人。

  他冲到我家客厅灌下去一海碗茶就嚷嚷,“他楚蔷生是小人得志!刚进了内阁就摆起来宰相的谱来了。”

  我穴嘴,“你这不是废话嘛!他是内阁次辅,不是宰相是什么?”

  “哼!我知道你们是一个鼻孔眼里出气的,你就知道向着他!可是他这次也太讨厌了,简直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他要办喜事,好,我恭喜他,我也知道他吃素,我把我家最好的厨子给他!

  可他还不满意!

  还说什么他不爱吃豆腐干,要所有的斋菜都用新鲜的豆腐做。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见过素鸡肉是新鲜豆腐吗?那样的话烧素鸡不是烧素鸡,那是烧豆腐!”

  我拿着扇子给他扇风,“消消气,消消气。我说哥哥呀,你可知道蔷生最近走运了吗?他爷爷家可是三湘名门,数百年的基业,有的是土地,有的是银子。现在,他爷爷,他亲爹双手奉上大把大把的白银,哭着喊着要他回去认祖归宗,这不,他们又这么尽心尽力的给他办喜事,做一切事情不计较花销,不在乎银子,不想省钱,只要楚蔷生喜欢就好。你说,他爷爷他爹这么鲜嫩可口的肥羊送到你面前,你是宰,还是不宰?”

  崔碧城一撇嘴,“废话,不宰,那我成傻子了!”

  我,“这就是了。开门做生意,不能把财神爷向外推!哥哥,你把新鲜滑嫩的豆腐做成烧鸡的味道,买出鲍鱼的价钱,这活儿你熟!”

  崔铁算盘在心中噼里啪啦的盘算了一下,马上他就眉开眼笑。

  他一拍我肩膀,“亲弟弟呀,这次你帮我把楚蔷生的毛梳理华顺了,让我把他亲爹的银子赚到手,落袋为安,我分你三成!”

  崔碧城属狗的,没皮没脸。

  我摇头。

  我把他踢走之后,楚蔷生就来了。

  我惊奇。

  “真是稀客!楚相来我这里喝茶吃饭,真令小王寒舍蓬荜生辉!”

  楚蔷生脸色难看之极。

  白,苍白如纸,眼睛下面有一圈青色,好像在别人被窝里面厮混了七天,一直没阖眼。

  我受到他的惊吓,让黄瓜赶紧捧来一大罐子参汤。

  楚蔷生却低声说,“王爷,借一步说话。”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了他,等黄瓜把人参汤罐子拎过来,就让他到外面守着,不允许任何人过来打扰我们说话。

  楚蔷生自己捧着罐子喝参汤。

  等他终于喝完,缓了一口气,放下罐子这才说,“承怡,朝中要出大事了。你可知道,国库中五万两黄金不翼而飞!”

  什么?!

  我被他惊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我大郑朝目前的黄金和白银的兑换,是一两黄金等于八两白银,五万两黄金就是白银四十万两!

  那可是一个穷省全年的税银!

  是边关新洲重镇,十万守军半年的军饷!

  能买两座我祈王府官邸。

  顶我一个亲王辛辛苦苦干十年的俸禄!

  “不……不……不翼而飞?”

  “是的。这还是年前发生的事。”楚蔷生语气灰败的说,“都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可是,我们查了整整一个月,有关的官员都被严密看管起来,更有的人还被严刑逼供,可惜,案情没有丝毫进度,这五万两黄金居然依旧不知去向。”

  我的口吃还没有好,楚蔷生又来了一句,“如果这事再无法查明白,说不定,嘉王、杜家那些人就会用这件事攀咬太子,搅扰政局!”

  我结结巴巴的说,“不会……不会这么严重吧。”

  楚蔷生追我一句,“你说呢?”

  我,“我……”

  楚蔷生,“朝廷自来如此,做任何事情都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各自势力又都是此消彼长。你退一步,别人进一步,你退一尺,别人进一丈!平时无事还要时刻提防被无妄之灾牵连,如今果然出了事情,又绝不可能瞒天过海,承怡,你说,嘉王他们会不会乘机落井下石呢?”

  我用手指着鼻子,“你问我?”

  楚蔷生看着我,不说话。

  我,“这个,我又不是嘉王肚子里面的虫子,我怎么知道?再说,你不会想把我拖下水,帮着你查这五万两黄金的下落吧。”

  我自己说着,连忙摆手,赶紧撇清自己。

  “虽然说我是亲王,可我在朝廷上可没有实职,没有在六部衙门胡乱走动。我拿的是一年四万的亲王俸禄,这些钱就是让我每年勉强吃饱饭,不结党营私,不结交外臣,不乱政。用你们雍京官场的一句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黄金这事儿不归我管,我不知道。”

  楚蔷生撇了我一眼,慢条斯理的说,“我知道想要请动你,的确难如登上泰山,不过你也不用这么快就把自己向外摘吧!听你这话,每天拿着朝廷这么多俸禄银子,而你却不干正事,居然还怡然自乐。”

  我向椅子背上一爬,咧嘴笑着说,“那没办法。话说,投胎可是个技术活,需要好好研究,谁让我大郑朝的皇上是我亲爹呢?”

  闻言,楚蔷生的眼皮微微垂下,目光看在别处。

  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这个人,原来做左都御史的时候,那叫一个‘泼墨如云’,活人能让他活活气死,死人都能让他说活了。

  文笔如刀。

  多少王公贵戚,封疆大吏就是死在他那杆秃笔之下的。

  连我都让他摆了一道。

  我的俸禄原来可是一年八万两!外加上等丝绸五千匹,上等棉布一万匹,禄米一千石!

  他愣是用了十三本奏折,把我的俸禄活生生的给消减掉了三分之二。

  搞的我现在每年只能领四万两银子惨淡度日。

  可是,他入了阁,做了内阁次辅,又认了个有钱的爹,人就变得斯文起来了。

  现在居然也懂得什么是‘惜字如金’。

  不该说的话,他一句都不说,该他说的话,他也不说了。

  就好像现在,我说的一句——那没办法。话说,投胎可是个技术活,需要好好研究,谁让我大郑朝的皇上是我亲爹呢?

  他绝对听着不对,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了。

  诶。

  和人动心眼,揣摩着说话,真累!

  我连忙摸摸他的手说,“蔷生,我不是在炫耀什么。你想想我,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你的文韬武略,自己给自己挣不来前程。我是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我能过今天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就是靠着我爹富有四海吗?

  我也不想要多了,他从手指缝流下来点给我,我就活的很舒服了。所以呀,蔷生要是心疼我,每天到我这里来喝茶打牌,那我是求之不得,至于朝廷政务什么的,就别往我这里推啦。”

  楚蔷生冷笑一下,“我也没想着推给你,我就说给你听听。省的将来太子问起来,你不好回话。”

  嘿!

  我乐的开了花,连忙又摸了摸楚蔷生的手,“还是蔷生你好,为人厚道,什么时候都知道惦记着我。有你呵护着,我就不担心我这口饭吃不安生了。”

  他一撇嘴。

  “祈王你手眼通天,要是你吃不了一口安生饭,那天下之人就都不要想着有一口安生饭吃了。”

  我连忙赔笑,“看你说的,好像我是挺那个啥的。”

  楚蔷生把手抽了回去,他整了整衣袍,从袖子里面抽出来两张红色的请帖押到桌面上,“好了,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这是我喜帖,一张给你,一张给崔老板,下月初二,就在我的新宅摆酒。

  到时候让崔老板准备好厚礼,他和真金白银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就别玩虚的了。至于你嘛,你就什么都不用带了,就带着嘴巴到我那里喝酒吧。”

  我连忙笑着接过请帖,“成,成,我一定让崔碧城出血。蔷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给你办好了。大喜的事,难得难得,这一辈子也就这一回不是?”

  正说着,花厅这边珠帘哗啦一响,是小莲进来了。

  楚蔷生扭脸就看到他了,小莲也立在花瓶那边,没有再走过来。

  我问小莲,“什么事?”

  小莲又看了一眼楚蔷生这才说,“凤姑娘让我过来问问王爷,楚大人是否在这里用晚膳?”

  我这才想起来看看天色,赶忙说,“蔷生啊,今天晚上你在我这里吃饭,凤晓笙最近有好运,她心情好,我就每天都有肉吃,她今天做了花雕鲈鱼,人间极品,你要是错过了,实在可惜。”

  楚蔷生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我拍手,“好!蔷生有口福。小莲,告诉他们,今天晚上蔷生就在我这里吃饭,你让黄瓜到酒窖里面拿两坛子十年的女儿红出来,再告诉凤姑娘,麻烦她多炒两个素菜,再用羊肉卤下一锅绿豆杂面,蔷生爱吃这个。”

  小莲笑着答了个‘好’,他就离开了。

  楚蔷生待他走远了,忽然问我,“承怡,小莲在进观止楼之前,他是做什么的?你问过他吗?”

  “问过,他好像做过很多事,不过他不太愿意说。他说自己逃过荒,给人哭过丧,也练过杂耍。不过那些年虽然苦点,倒是走过了不少地方,从西疆到东川,再到雍京。最后留在雍京是因为他需要一笔钱,很多很多的钱。柳一给了他这笔钱,所以他就留在了观止楼。”

  楚蔷生又问,“他是哪里人,是高昌人吗?”

  我,“他说丝路上有很多不同的国家,二十多年没有被灭掉的柔然,后来的回鹘,波斯,黑衣大食,还有如今北边的匈奴,和已经并入大郑版图的遗国高昌。他说他哪里都去过,也哪里的人都不算。”

  楚蔷生眯了一下眼睛,“这话怎么说?”

  我,“他说他亲爹是谁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娘亲是郑人。他娘亲原本是大郑边境小城凉叶一个银匠的女儿,后来被乱兵虏走做了战奴。再后来的事情,不用想,也好不到哪里去,无非就是任凭别人作践,活的不像个人,我也没有再问。”

  楚蔷生双手端着茶盏静悄悄的喝着,我则自己在这边剥花生吃。他放下茶碗后问了我一句话,“他说的话,你信吗?”

  我嗑开一个花生,放进嘴巴里面一顿乱嚼,口齿不清的说,“这个,他说的我就信。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想必他是没有必要隐瞒。”

  楚蔷生转过身子,手指点在桌面上,轻声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自从你把小莲从观止楼买回来之后,太子就派人彻查此人的来历。

  可是从去年初夏到现在,多半年过去了,太子派去的人就愣是查不出此人的家乡背景。他就好像是从石头缝里面跳出来的一样。如果按照他所说的,他出生在乱军当中,母亲的身份又是那样的低贱,所以查不出他的户籍,到似乎也说的过去。

  不过,十天前有探子回报,一年多前,有人在雍京郊外的一所茶棚见过他,当时他的样子很像是得了重病。那个时候他一直坐在茶棚的角落中,不到一刻钟,就有一个人带着几个随从把他接走了。你知道接他的人是谁?”

  我看着楚蔷生。

  他接着说,“是观止楼的老板,柳漪梦!”

  我把手中的花生也扔了,凑过去连忙问,“后来呢?”

  楚蔷生说,“后来,他就在观止楼住下了。也不知道是为了养病还是怎么着,他有半年多没有露面。就在你被册封为亲王开牙建府前两个月,他才挂牌接客。”

  我,“哦。”

  我在想,也许是养病,或者是……养伤……解毒……?

  “哦?!”楚蔷生,“承怡,你说,他的样貌身段如何?”

  我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于是很诚实的回答,“是我喜欢的类型。”

  楚蔷生一声冷笑,“虽然我不喜欢他,不过我必须承认,他的样貌身段都是上品。一点也不比观止楼的那个头牌云锦差!可是小莲这个人却默默无名,你知道为什么?”

  虽然这是问题,可楚蔷生并不指望我能回答,虽然我拿着茶盏喝水。

  果然,他说,“因为柳漪梦小心呵护,从来不让他见客!

  还有,观止楼有杜阁老,杜侍郎的份子钱。承怡,现在朝局晦暗不明,此时你不宜和嘉王、杜皬那边的人牵扯过多。小莲此人来历不明,疑点太多。他在你府里一天,就多一份变数,如果可以,你给他一笔钱,让他走吧。”

  ……

  “就算你不怕这些,那么我们说别的。

  只说以他的身份留在你这里,就已经给你惹了不小的麻烦了。我大郑朝的祖制是世封的王侯、在职的官员不许亵玩娼妓。现在风平浪静,太子得势,留他在这里的确没什么大事。可一旦朝局有变,太子权柄受到牵制,嘉王那边策动诸多御使上疏弹劾你‘亵玩娼妓,玷wu国体,有违大郑祖制’,到时候,你就只能到宗人府蹲大牢了。”

  嘶……

  我听他的说的我牙疼。

  我,“不至于吧。”

  楚蔷生一皱眉,“你不信?”

  我,“我信,你说的我都信。不过,我想问一句,蔷生,我怎么听你话里话外透着邪呢?”

  楚,“怎么说?”

  我,“这个‘一旦朝局有变,太子权柄受到牵制’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三弟羽澜封了亲王,这事对你们这些**党来说,实在是一件不怎么好的事情,可是,就凭他一个新册封的亲王,羽翼未丰,怎么也撼动不了太子的位置吧。”

  楚,“那你就错了,他背后可是杜皬杜阁老!杜皬把持朝政二十年,可不只是羽翼丰满而已!杜党势力深植朝野,控制朝局,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小觑。”

  ……

  我,“让我再想想,好好想想。”

  楚蔷生把身子一缩,靠在椅子上,“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一定会听,不过我还是说了,省的你我相交一场,你总是在背后诽谤我为人世故,有负文苑清流本色!”

  我叫起来撞天屈,“不可能!我怎么会说这么不知轻重的话!一定是有人挑拨!”

  楚蔷生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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